返回008信言宝扇寺养胎,夜寻攸之受重伤(2 / 2)小岛东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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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确定的是戊……戊什么……罢了,一个个试吧。

约莫过了一刻钟,乾坤锁被试开了,是戊寅。

果然是那幼子生辰,想不到内心狠辣的刘知州竟有如此柔情一面,那幼子于他而言定是十分重要了。

随后,只见那书架顾自动了,在地上划过一道圆形的轨迹,一团黑暗向白攸之打开。

他掏出火折子,吹出一团小火,他举起眸前跳动的小火向内探了探,闪身进了密室。

方进密室便是一段向下的台阶,高低错落,很不平整。隐约听见远处有人声,还有斧器凿动之声。他猫着步,向内走去。

下方的空间开阔了起来。攸之以石柱做掩,观察着下方的一切。

几个赤膊工人,被热气熏得满头大汗,正在一窑口旁锯柴火,刘知州和一中年男子正在耳语着什么,隔得太远,白攸之听不真切。

过了一会儿,刘知州中断了谈话,挽起袖子,弯下身子在一堆生土前捏捏探探,面色严肃,然后挖起几寸陶土,熟稔地揉动着。

许是嫌身旁工人碍手碍脚,他抬腿踢了一位放柴的男子,那男子险些跌入窑口,被烧成熟人,幸而身旁工友冒险扶住了他,方才保住小命。可因为这一扶,那人也挨了一脚。

那几位工人忙碌了一阵后,其中一壮汉提桶,将桶内的水一股脑儿浇进窑口中,冰凉的水浇在火热的柴火中,发出滋滋声,浓烟从柴火中不断涌出。

“出窑。”刘知州大声说着,引那男子一同前去察看。

一神像自窑内被缓缓推出,还未冷却的陶土冒着诡异的红光,神像的五官和都察院御史离奇死亡那日的一模一样,只不过看上去规格小些,约莫六尺。

白攸之的右手不安地拨动着剑穗,眼前的景象令他有些错愕。

这是一副全新的神像……他想着,很大程度上意味着,又有一位新的受害者将要诞生了。

刘知州搓着手,有些兴奋地看着出窑的神像,温儒的脸上竟出现了几分狰狞的笑魇。

旁边那男子紧跟着凑近,近距离接触着这“火源”,令他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许是被这热气烘烤得有些不适,他抬起左手,四指蜷曲靠在鬓前,下一秒钟……他居然,哗啦一声,撕下了一具面皮。

粗糙的面皮之下,是一张年轻紧致得多的脸。那人露出了真面目,大概二十出头,粗眉厚唇,宽额方颐,正是白攸之在宫宴中碰见的那神秘男子。

原本紧贴在男子面部的面皮一下子塌软,软软地耷拉在男子手中。

殚见洽闻、素来镇定的白攸之看到此情此景也不免震撼。

那人悠悠将面皮叠起,收入内襟,低头凑近去看那神像。

若如此一来,一切便可以解释得通了……

思绪游走间,一男子猛地大喊:“什么人——”同时举起火把向白攸之跑来。

糟糕,是剑柄,剑柄在火光中反光,暴露了位置。

白攸之反应极快,转身向密室外跑去。

刘知州反应过来,边跑边叫:“来人!捉刺客!”

密室之外全府的武装应声将出口团团围住,白攸之边跑边抽剑出鞘。

三个身披甲胄的武士扑了上来,攸之闪身躲过左侧一人的招式,与此同时寒光乍起,手起刀落,那人右臂生生被砍断。另一人自右侧举刀砍来,攸之以剑挡刀,抬腿一踹,将那人踢出数尺,掀翻了后面的那人。

趁着空隙,白攸之闪身出了密室,向西侧墙跑去。

更多武士围了上来。他且打且退,以一敌数十,自然吃亏,身上有了许多细小的刀口,他顾不得疼痛,加快挥舞手中的剑。

赶至西墙,他以脚登地,右手已然攀上墙垣,他背身听见一声细弱的呼啸,是箭,穿云箭呼啸而来的声音。他左手尽可能地向远伸,将身子腾挪了过去,箭笔直地插入右侧肩胛骨。

疼痛自肩部袭来,但他还是长舒了一口气。幸好自己挪了一步,否则这箭,便会直插心脏。他用脚够墙顶,整副身体翻了过去,向街上跑去。

“快追。”那神秘男子放下弓箭,盯着白攸之远去的方向,向众武士道。

武士们应声而出,向白攸之逃去方向紧追不舍。

白攸之右肩胛中箭,血顺着衣物流下,滴滴落在石板路上。

他感到意识逐渐模糊,不知走了多久,他的脚步越发踉跄,呼吸也愈加急促,他已分不清方向,抬头只看到一轮圆月,和一木桩打制的望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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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夜间每到一更,巡夜的人打梆子或敲锣报时。总体来说是由慢到快,连打三趟便收更结束。

三更(晚上十一点):一慢两快,声音如“咚!——咚,咚!”。

又注:鸡鸣,又名荒鸡,十二时辰的第二个时辰,以地支来称其名则为丑时,相当于凌晨一至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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