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得人五人六的白面小子,市里来的?”
连续的自我发问,郝大妈心里越来越发虚,“难道房子真的要被收回去了?”
就在这时,东厢房的陈主任搬着自行车,走了出来。
郝大妈猛地一回头,双方都吓了一跳。
郝大妈反应十分夸张,“哎呦!我的妈耶!”
然后拍打胸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不等缓过神来,先发制人,“我说陈主任,你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
陈主任被那一声尖锐的惨叫,吓得浑身一哆嗦,自行车直接脱手,砸到了脚面子。
自行车眼看要摔倒在地,郝大妈想要伸手扶一把。
“哎!陈主任,你怎么不当心一点!”
可陈主任以为她要碰瓷,强忍着脚疼,赶紧搬起自行车,向旁边趔趄退后几步,还好稳住了身形。
然后满脸紧张之色,“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这可是大白天!”
看着陈主任害怕的样子,郝大妈哈哈大笑,脸上尽是得意之色,“陈主任,我还能吃了你?”
陈主任望着眼前咧着嘴,露出后槽牙的妇人,紧张到了极点,就像一个怕狗的人,在街上看见一只了得了狂犬病、还逢人就咬的疯狗,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人在极度恐惧之下,身体会迸发出惊人的潜能。
陈主任明显处于这种状态。
瞅准一个机会,他抱起自行车,冲了出去。
他成功了!
外面就是大路,将自行车放下,左脚放在脚蹬子上,右腿猛地一蹬地,然后快速的骑上车,向东逃向。
郝大妈看着落荒而逃的陈主任,并不打算放过他,在他身后肆无忌惮的开着低级玩笑。
“陈主任!你来俺们这多少年了,怎么连个孩子都要不上,你是不是不行啊!”
恶语伤人六月寒。
显然郝大妈的嘲笑声,在寒冬腊月,威力倍增。
陈主任听了,差点从自行车上摔下去,“疯婆娘!疯婆娘!真是个疯婆娘!”
郝大妈开心极了,自信回来了,感觉自己还是那个在兰陵镇所向披靡的女人。
转念一想,兰陵镇才多大面积,连南方来的陈主任,见了她都不敢站直腰板。
“我应该是兰陵镇和南方最厉害的人类。”
“对,就是这样的!”
她如同村口的大鹅,伸长脖子,张开双臂,转身回巢。
当她看见粪箕里的垃圾时,她又开始自我怀疑。
“我这么厉害,刘家小子,怎不怕我?”
想起来,就来气!
“我让你,不怕我!”
郝大妈想一脚踢翻粪箕里的垃圾,没成想踢空了,整个人侧着身子摔了下去。
咔嚓一声,骨头裂开的声音。
“哎吆,我的胳膊!”
“快来人啊!谁来帮帮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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