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了,
这下子心肠彻底的软了。
这天地会也太坑人了吧,而且那陈子龙不是已经全家死绝了么?为什么又冒出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啊!
他此前还一直以为这女子是哪个青楼女子来着,眼见她长得如此漂亮,忍不住颇有一些动心,这才在刚才欲做那禽兽之事。
哪知道这女子居然是陈子龙的女儿,那自己就只能是禽兽不如了。
这特么就是请来一尊活佛,得供着才行了。
简单来说,这陈子龙是个与辛弃疾差不多的人物,而刘大炮虽然本人对于反清复明这四个字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念感,但对于这些真正的民族英雄还是很崇敬的。
趁人之危,侮辱英雄之后,他有点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关,害怕下雨的时候出门被雷给劈着。
陈颖看了他一眼,似乎对此也并不觉得意外,又似是早已将自己的名节,身子看得淡了,叹息一声道:“你若是不想上我,我便要睡了。”
“姑娘自便。”
说罢,这陈颖便真的是翻过身来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却是连刘大炮都不得不佩服这女子的心态之坚强了。
不过……麻烦啊,又是一颗大雷。
当即却是苦笑一声,故作君子的在地上铺盖上了厚厚的被褥,就这样在地上睡了一宿。
而等到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却是又发现自己回到了床上,枕边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正盘膝而坐,似乎是在修炼内功。
“醒了?”
“我……我这是怎么上床的?”
“地上凉,我怕你害病,半夜里就把你抱床上来了。”
“这……”
“我既然接了这个任务,自然是早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这一装,少说也得一二年的光景,难不成你要一直睡在地上么?这府衙之内前宅后院中闲杂人等无数,你既然身为一州府尊,也必然是要买一些丫鬟下人来做事的,如此分而睡觉迟早要被人发现。我来,就是为了掩护于你,若是因为这个反而害你被人怀疑,我岂不成了这天下的罪人?”
“我听闻你的父母都是死在鞑子手中,而我则更不必说了,亦是无父无母之人,你若不弃,咱们二人索性便真的做一对夫妻又有何妨?难道你还嫌我配不上你么?”
“如何是你配不上我,只是姑娘名门之后,是天人一般的人物,我则只是个草莽之人,屠狗之辈,实在是配不上姑娘啊。”
“名门之后?这倒是不假,可你以为,似我这样的出身应该嫁给谁呢?新科状元,世家公子哥么?父亲若是知我嫁与了清廷走狗,怕是九泉之下也难有安息的了,公子虽出身于草莽,但身为陈总舵主的嫡传弟子,与我这一个忠烈之后岂不是门当户对?”
“这……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我这个假的潮州知府,就,那么重要么?”
“如何会不至于呢?二公子难道还不清楚您这位潮州知府,对天地会,对国姓爷,对我反清复明之大业意味着什么么?顺治十八年以来,朝廷迁海迁界日趋酷烈,百姓流离失所,无故受戮者何止百万!
而郑王爷远在台岛,终究是孤悬于海外,多年以来,几乎是坐吃山空,鲜少还有进项,且天地会四处运动,也多依赖国姓爷的财力支持,这商贸之路若是再不能够打通,无论是国姓爷本身还是咱们天地会的兄弟,怕是连立身都要成问题了,又还谈什么反清复明?”
刘大炮闻言大惊失色:“你们让我当这个知府,是,是为了帮郑经走私?”
一时间,刘大炮可谓是豁然开朗。
怪不得,怪不得这陈近南不惜收自己为徒,脸都不要了也要半逼半邀的让自己应下这个差事。
怪不得,那雷震天身为天地会的里子,陈近南的师弟,现如今日日夜夜护卫在自己的身边,倒是越来越像自己的贴身保镖了。
怪不得,这陈颖作为名门忠烈之后,不惜委身下嫁,只为了能让自己少那么几分被怀疑的几率。
竟是为了让自己去做这般的大事啊!
这……这特么是纯粹的作死,是九死一生啊!
当清廷方面都是猪么?
不行,必须得赶紧想个办法下船,真这么干的话自己三月之内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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