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中,李氏府邸之外。
“唏律律”
伴随着一阵战马的嘶鸣之声,两驾马车以及几匹战马沿着道路而来,并最终停在了府邸之外的空地之上。
眼见走在队伍前方的那一驾熟悉的马车,侍立在府邸大门口的一名侍者脸上的神情顿时一喜。
又看到那驾马车之后跟随着的一道道陌生的身影,这名侍者脸上的神情却又不禁带上了几分郑重。
眼见来人逐渐接近,这名侍者心中一动当即向着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同伴轻轻招了招手。
等到对方来到近前,只听这名侍者轻声说道:“快去告知少主,主上和贵客已然临门。”
身前的那名同伴听到这名侍者如此嘱咐,视线不由轻轻向上抬起,下一刻他的视野之中立刻出现了对方无比郑重的神情。
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之后,这名同伴也不拖泥带水当即便向着府邸之内小跑而去。
望着自己话落之后很快便消失在视野中的那一道身影,侍者的视线停顿了片刻,再次转向了府邸之外的那两驾马车。
片刻之后,当两驾马车之上的李氏祖孙和姬凌迈出车厢,当骑乘在战马之上的白起和李玑齐齐在地面之上站稳之时,一道带着几分恭敬的拜见之声出现在了众人耳畔。
“小人拜见主上。”
“起来吧。”
一声回应之后,看着这名站在前方远处的侍者,作为此地主人的李昙随即沉声问道:“少主可曾回来?”
“启禀主上,少主不久之前便已经回到府中。此刻,少主正在正厅之中布置酒宴,准备迎接贵客临门。请主上放心,小人已经派人去告知少主了。”
听着李昙的询问,这名在李氏侍奉多年的侍者,当即不慌不忙地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着这名侍者如此富有条理的话语,看着他脸上那一份从容不迫的神情,站在一旁的姬凌却是出声赞道。
“柏人侯,李氏今日可是让姬凌大开眼界了。”一句话落之后,姬凌的目光与身旁的李昙对视眼中一抹钦佩缓缓浮现,“一名侍者能够如此从容李氏治家之能实在是令姬凌钦佩。”
姬凌这一句话语刚刚落下还未等身旁的李昙说些什么,前方的府邸大门之内却是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声音。
“太傅今日可是谬赞了。”
顺着这一道声音看过去,包括姬凌在内的所有人的视野之中,都出现了一名身着墨色服袍的中年男子。
此人不是陇西李氏的少主,如今的咸阳令李崇,却又是何人?
数息之后,只见李崇迈着从容的脚步走到了众人身前,先是带着一脸和善的笑容看向了对面的姬凌和白起。
“李崇,见过太傅、白起将军。”
“姬凌,见过咸阳令。”
“白起,见过咸阳令。”
三人之间一番相互拜见之后,作为三人之中地位最高的姬凌首先发言了,“在北地的时候,姬凌就听李玑将军说起过自己的兄长。今后与咸阳令同殿为臣,倒是姬凌之幸了。”
“太傅实在是谬赞了。论及治国理政之能,李崇差太傅太多。如今李崇忝为咸阳令一职,还望太傅今后能够不吝赐教。”
一番话语谦虚地回应了姬凌的称赞之后,李崇的视线随即转向了在场的另外一人。
“白起将军。”
一声带着几分善意的称呼之后李崇的视线随即与面前的白起连成了一线他眼中的那一抹神情之中却是越发多了几分和善。
“李崇早就听说白起将军用兵如神、兵锋过处无往而不利今日一见果然英武不凡。”
“咸阳令倒是高看白起了,白起能够有今日之功,全赖将士用命,全赖大王信重。”
说话之间,白起的目光缓缓转向了一旁站立着的李玑,“不仅如此李玑将军同样给予了白起极大的帮助。”
“舍弟能够帮助将军,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三人之间这一番交谈之后,初次临门的那份生疏感正在一点点地消失,现场的气氛也逐渐变得融洽了起来。
这个时候,身为兄长的李崇却是走到了自己弟弟李玑的面前,他的眼中一抹笑意轻轻浮现。
兄弟重逢自然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向对方倾诉,可是话到嘴边,两人却都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不约而同地的一抹笑容在兄弟两人的脸上浮现,然后就听李玑带着这份笑容对着兄长李崇沉声说道:“兄长,李玑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语,但是这简单的话语之中所包含的情感,却是用任何的语言都无法形容的。
数息之后,伸出右手轻轻拭去了眼角的一滴就快要流出的泪水,李崇向着父亲李昙、姬凌、白起以及弟弟李玑父子郑重作出了邀请的手势。
“诸位,我等入府吧!”
跟随着作为此地主人的李崇的脚步,众人在府邸之内一阵穿梭之后,最终来到了府邸的正厅之内。
此刻,在作为主人的李崇的精心安排之下,这一座正厅之内已然摆放上了一张张几案。
几案之上,用以招待今日临门的贵客的,是一道道来自秦国各地的美味佳肴,以及一爵爵有着甘洌味道的美酒。
当众人的脚步依次迈入这间府邸正厅,看着一袭白衣的姬凌,李崇带着一抹郑重作出了邀请。
“太傅今日能够临门,实在是我李氏之幸。于情于理,太傅理当坐这上座,太傅,请!”
对于李崇的这一份邀请,姬凌却是没有接受。
“咸阳令对于姬凌这一份好意,姬凌心中已然知晓。只是”
话说到一半之时,姬凌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李昙,“柏人侯乃是姬凌的前辈,又是此地的主人,于情于理自然也是应该柏人侯坐上首之位。”
“柏人侯,请!”
姬凌的话语落下之后,一直站在其身后的白起却是缓步走了上来,沉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白起也以为,这上首之位,非柏人侯莫属。”
听到作为客人的两人都如此表态了,李昙先是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身旁的两个儿子。
“既然太傅不愿,那老夫也就忝为首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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