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姬凌和嬴稷两人进入这间白氏酒家之后不久,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人缓缓进入了这里。
眼见这位气度不凡的客人进来,另一名少女快步走到了这人身前带着几分熟络说道:“您来了,还是和之前一样吗?”
“嗯。”
这名旁人一见便觉得身份不简单的中年人,面对眼前有些熟悉的面孔只是轻轻一声,然后便自顾自地向着一旁通往二楼的阶梯走了过去。
面对这位中年人视自己为无物,专门侍奉的这位少女脸上神色却无半点变化,带着那一抹自始至终的笑容她缓缓跟上了自己前方的那道身影。
就这样迈上那一层层阶梯登上二楼之后,那位中年人仿佛旁若无人,只是大踏步地向着自己平常所坐的坐席走了过去。
只是走到某一处地方的时候,一句带着几分醉意的话语却是让这名中年人停下了脚步。
“公子,可知这赵酒的美妙之处?”
脸上泛起几分好奇之色,这名中年人顺着这声话语的方向看过去,他的视野之中随即出现了两名年轻人的身影。
这两位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姬凌与嬴稷。
只见此刻面对着刚刚姬凌所问出的问题,坐在其对面的嬴稷却是带着满脸好奇轻声询问道:“嬴稷不知,还请先生指教。”
“世人常说,字如其人,在我看来酒也是如此。”说罢这一句话,姬凌貌似无意地将手中酒爵之中的赵酒一饮而尽,带着几分豪迈之气缓缓说出了自己对于赵国美酒的理解。
“赵人豁达,能为一知己而奋不顾身;赵人坚韧,能为做成一件难事而坚持不懈;赵人豪迈,能见世间不平事而抽剑而立。”
“刚刚我说酒如其人,这赵酒之中就包含了赵人的这些品格。”
“初尝赵国美酒之时,你或许为那带着几分寒意的口感而对其不以为然;但若是你将那美酒饮入腹中,你便能够感受到一股从心底深处涌出的热血,让你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话落之际,姬凌右手前伸端起了一旁摆放的赵国美酒给自己身前的酒爵满满斟了一爵。
恰在此时,仿佛刚刚从姬凌刚刚所说的那般话语之中醒转过来的公子嬴稷脸上的好奇之色却是愈发深了,“刚刚先生说了赵酒,那不知先生以为我秦国美酒如何?”
“世人常说秦国为虎狼之国,秦人为虎狼之民,但我却以为秦人却是天下各国之中最为朴实的一群人。”
一句话说完,姬凌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数百年前无数秦人为了生存,而与那些西戎苦战至死的场景。
与此同时,一曲《无衣》却也在伴随着姬凌吟唱缓缓而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歌罢姬凌面对此刻眼眶之中已然泛起点点晶莹的嬴稷缓缓说道:“秦地的老酒就和这诗歌之中的秦人一般,初尝之际便有一股清冽涌现,回味之后更是醇厚无双。”
饮完了赵酒、说完了秦酒,正当姬凌二人准备作罢之际,一道带着几分威严的中年人的声音却是缓缓飘入了两人的耳中。
“先生既然说完了赵酒、秦酒,那不如说说其他列国美酒如何?”
说完这句话,刚刚那名中年人缓步走到了两人的面前躬身一拜,“赵人赵成见过两位。”
起身之后,这位中年人转身对着身后跟着的那名少女沉声吩咐道:“今日这二位的花费就算在我头上了。”
说完再看了看面前几案之上那几道菜肴,赵成再度对着身后的那名少女沉声说道:“再去添几道美味,今日我要与这两位同案畅饮。”
“诺。”
听到赵成的吩咐,对他的身份有一个大概了解的少女根本不敢有半点犹豫,盈盈一礼之后整个人缓缓退了下去。
等到这名少女走后,赵成便就这么坐在了姬凌的对面,脸上立时露出了几分求教之色。
“刚刚赵成提出的问题,还望先生能够为我一解所获。”
“这有何难!”此刻的姬凌仿佛真的喝醉了一般,带着几分豪迈之气沉声说道:“楚酒绵澈、齐酒醇爽、魏酒甘美、宋酒醇和……”
等到姬凌这列国美酒一一细数完毕之后,坐在姬凌对面的赵成当即以手拍案,大声叫道:“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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