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参加诗会的人,早在第一次点灯的时候就已经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诗会的规矩:点灯结束。
至于如今留着的,都是熟识的朋友一类,好不容易各家都有了机会出来,索性也就聚一聚。
每一年的四次诗会皆是如此,今年也不例外。
除了陆泽开之外,在场的人屈指可数。
交朋友,在精不在多。
陶佩、顾浩之、李易、司马豫,算下来不过六人而已。
“南瑨,到底是什么样的好对子,让持朴就算吃醉了酒也忘不了,我倒是好奇的紧了。”
陆泽开为自己斟了杯在炉子上温着的酒,抿了几口,驱除着刚刚在外的寒气,好奇地问道。
“不过是前些年去吊唁岳武穆时,有了几分感想,如今才倒将这想了副对子。
上联为:报国精忠,三字狱冤千古白;
下联为:仰天长啸,一曲词唱满江红。”
待陶佩刚一念完,陆泽开不禁感叹着,道了句好。
不怪他如此这般,如今的情景和当年岳武穆所经历的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岳武穆未曾经历过皇权更迭,但一身才华无力施展的心情可是与在座的众人相通着呢。
更何况从文才上来说,这对子也是极为灵巧的。
全对子加起来不过二十二字,但言简意赅地概括了岳飞一生较为重要的四件事。
“不愧是让持朴如此的对子,真是有才思蕴在其中。”
另一旁本已经倚着的卢鸣舟似乎听到陆泽开正叫着他的名字。
睁开眼,因着灯火通明的缘故,一时之间有些刺了眼,眼角不自觉地泛着泪。
进前了几步,挂靠在陆泽开的臂腕上。
“怎么了,容广。你在叫我吗?”
“你瞅瞅他这般的样子,章郡你恰善工笔,还不将他如今的样子画下来,待来日他酒醒了,送给他。”
陆泽开笑着指了指卢鸣舟,对着司马豫说着。
“哈哈,莫要说了,你看持朴明日会怎般羞恼吧。毕竟持朴这人很少像这次吃酒一样。”
这是卢鸣舟第一次举行这样的诗会,难免有些高兴,情绪一激动可不吃的酒就多了吗?
这般温馨的时候,就如指间的流沙一般。
待月光透彻时,陆泽开已经登上了马车,悠悠地向着陆府方向行去。
大齐也是有着宵禁之说,规矩倒是与明朝的有些相似。
皆是一更三点的时候,敲响暮鼓。
表示开始禁止出行。
五更三点的时候再敲响晨钟。
表示开禁通行。
若是在宵禁的时间里在街上行走。
被捉到后地方上是要笞打四十下,
而京城因着在天子脚下的缘故,需着五十下。
此时还未到宵禁的时候,街上还有来往的人流,待进了官员们居住的区域,方才安静了些。
同一个城池,却因着是官老爷们所住,此处没了叫卖的热闹声。
陆泽开只觉得这就是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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