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9月,叶悕他们升初二了。就像20世纪和21世纪的交接一样,新的学期也没有什么奇异的事情发生,一切都是那么的平淡。
暑假之后,开学的第一天,大家讨论的就是新学期的分班问题。结果是,老师和领导们早已经商量好了:把第十班——谦让班(李泊舟和林夕陌所在的班级)拆掉,原谦让班的同学随机平均分到其余九个班中,以便有利于教学。
至于怎么有利于教学同学们是不得而知的,在他们眼里,就是由于新一届的初一新生超生太多,导致教室不够用,老师也不够用,所以只能勒紧裤腰带缩衣节食了。
当然,听到这个结果叶悕是很失望的,因为拆班这件事并没有发生在叶悕身。
叶悕心想:为什么不是我们班呢?
在他的眼里,“忠义堂”可是全年级组成绩最烂的一个班,学习气氛差,成绩也不好,除了班里几个混混整天吹嘘着哥们义气外,根本感觉不出一点忠义的味道。反正叶悕就是认定了这是一锅掉进了老鼠屎的咸菜汤,可惜领导们就是察觉不到。
按说,通告都下来了,拆班的工作也应该进行了。可是,过了好久,班里也没见来新同学。叶悕又开始心生疑窦了:莫非计划取消了?抑或有人从中作梗?后来证实,叶悕的这两个猜测都应验了:的确有人从中作梗,主犯就是李泊舟和林汐陌!
据可靠消息透露,他们俩一直是谦让班的精神领袖。自从他俩听说自己的班级要被强拆,就拿出了一副死战不降的样子,在他俩的带领下,班里所有的同学多次去校长办公室门口静-坐,示-威,游-行。扰的整个办公楼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但效果还是明显的,校长大人鉴于这群学生出奇的不知好歹和不识时务,竟然取消了强拆他们班的计划!
这可能是他们学校百年史首次发生的“钉子户大胜拆迁办”事件。这事件的重要性足以写进校史。甚至有同学怀疑《阿凡达》的剧情可能就抄袭了他们学校发生的这件事。
当然,不拆他们十班不见得不拆别的班。
于是,其余的各班翘首以待,都拿出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顿时间校长也无奈,只能召开班主任会议。希望哪个有素质有修养有气魄的班主任主动交出兵权,强拆自己。这就像罪恶对受害人说:你把自己杀了,别麻烦我动手。但可恨的是,真有这么听话的孩子。
某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里,忠义堂的同学被班主任通知下午课要开班会。
班里的同学们都以为是要有新同学来了,班主任要给他们举办欢迎仪式呢。
可事实远非他们想象的这么美好。
“经过会议讨论,校方决定,将我们忠义班临时拆掉。这个……校长也说了,我们班的同学都是很优秀的,之所以选择我们班,是因为……考虑到各方面原因吧。现在我宣读分班后各位同学的新班级……”班主任很平静的给他们开着最后一次班会。
居然要把自己的班拆掉?这让叶悕感到有些意外。
可班里静的出奇,连蚂蚁放屁的声音都能听到。竟然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说不同意。
叶悕暗自不平:难道大家就一点荣誉感也没有吗?拆不了谦让班就拆我们,还有没有天理了?既然谦让班这么不谦让,那我们何必讲什么忠义?我们也学学十班去闹一闹啊!
叶悕越想越觉得窝囊,越想越来气,刚想站起来号召大家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就突然听见班主任在喊:“分到仁爱班的同学有:刘蒙,廖思文,叶悕……”
叶悕顿时愣住了:啊?仁爱班?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突然激动了起来:天啊,容珂在仁爱班!真是老天有眼,大地有情!百二秦关终属楚,三千越甲可吞吴啊……
他又能跟容珂在一起了!
激动之余,叶悕赶紧收拾收拾东西,三下五除二,第一个搬出了教室。
他突然觉得人生很美好,世界很胡闹。曾经的同学们,敬爱的老师们,拜拜了,阿门了,撒扬娜拉了,再也不要见面了……
就这样,叶悕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这个传说中充满着仁爱的班级的门口。
他想进去,但又迟疑了,于是等了等其他那几名一起分过来的同学。然后,他排在了队伍的最后,等待着新班主任的召唤。
仁爱班的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女老师,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看起来一脸严肃,一点也不温柔。她站在门外,看了看这几名同学,但似乎不太满意,一点欢迎的意思也没有。
当然,叶悕根本也不在乎这些,他只是希望早点进去,好与容珂相会。
此时,容珂似乎也发现了门外的这五六名新同学,她习惯性的往外扫了一眼。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她发现最后排的那个男生是叶悕。
她内心有些慌乱,可又怕别人看出来,便低下了头,又自顾自的写作业了。
这时,容珂的同桌女生杨玲碰了碰容珂,小声说道:“喂,班长,你看看这几个新来的,一个女生也没有,都是男生。而且长得真是獐头鼠目、尖嘴猴腮、歪瓜裂枣、五脊六兽……”
她一时间把形容男生“美貌”的所有词汇几乎都用了个遍。可突然又像发现了什么,说道:“咦?班长你快看,站在最后排的那个男生模样还行,挺清秀的。”
“啊?哦……”容珂低着头,敷衍了一句。
“哦什么哦,你倒是抬头看看啊。你是班长,这以后啊,你可得好好管管他们,听说他们之前的班可乱了……”杨玲说道。
容珂只好抬起了头。
这时,叶悕也跟着同学们进了教室,他扭过头,习惯性的扫了一眼。突然,他看到了容珂!
他发现容珂也正在抬起头看着他。此刻,他和容珂的眼神又交汇到了一起!
容珂也惊了一下,连忙又低下了头。
可就是这么一刹那,叶悕却发现容珂的脸似乎泛起了红晕。
“这位同学,你个子比较高,就坐在最后面吧。”班主任对叶悕说道。
“啊?哦,好的老师。”叶悕只好听从安排,坐到了最后一排。
新班主任似乎对叶悕有偏见,竟把他安排在这么一个极其阴森的角落里。叶悕甚至怀疑她已经看穿了自己来他们班的不良居心。
当然,他暂时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服从管制,以后再从长计议。经过计算,他发现容珂与他的距离几乎是整个班最远的距离:她在最左前面第一排,而叶悕却在最右后面最后一排,中间隔着无数的人头,望一眼都要伸断脖子,更不用想说句悄悄话或者传个小纸条什么的了。
这个待遇的确比竞赛班里差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叶悕心情一直很低落。一者是因为新环境比较陌生,有些不适应。二者是因为离容珂的确是太远了,他又不好意思大张旗鼓的去套近乎,因此,好几天过去了,他俩却没有说一句话。
当然,躁动的心不会安分。他依然每天都幻想着能跟容珂有哪怕一丝丝的联系。甚至,晚做梦的时候梦到的也是各种与容珂相会的情景。
而当这一天突然来临的时候,叶悕竟是那么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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