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如意最后看向苗珂,他微微皱眉问道:“小珂最近没少练刀?”
没等苗珂答话,他继续说道:“你心中怨念太重,先别练了,下山在胥陵城住几年吧。”
苗珂看上去有些委屈,此刻点头应好。
“人生一场梦,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多走走看看。”
中年人说完这句,便单手背后转身摆弄病恹恹的桃花,不再说话。
这算是指点结束了,但大家依旧一头雾水。
李观棋斟酌开口:“前辈,是您构建的虚境?”
子车如意摆弄桃花,没有动静,小和尚戒嗔道:“师伯这儿好像不是虚境”
庄主轻轻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哪有什么虚实之分是你们闯入了这片天地。”
柳林里传出悠扬的琴声,他下了逐客令:“离开桃柳林。”
虽然没少占便宜,但李观棋心里没底啊,他再次发问:“不知前辈”
他话没说完,便看到中年人一甩袖子,将他们所有人推出了柳林之外。
三女的目光在李观棋和戒嗔身上徘徊,期待他俩能讲明白事情的原委。
但得到的只有小和尚的猜测。
苗珂实力最弱,见识也短,她疑惑道:“这是传说中的幻境吗?”
李观棋听她这么一问,蓦然怔了一下,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他闭目仔细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谁说过这句话。童年的记忆开始在脑海浮现,在村子里奔跑在旗杆下做检讨去女厕所摆放垃圾桶在实验中学读高中。
戒嗔见状,踮起脚尖将手指搭在李观棋的后心上。
李观棋瞬间感觉脑海中清晰了许多,是什么时候听过这句话!
这是幻境吗?这是幻境吗?这是幻境吗!?
下一刻,他双目忽然睁开,想起来了记忆中的一对问答。
他回头看向小和尚神色有些复杂。
“你师父说,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见诸相非相,既见如来。”
戒嗔瞬间就明白了一些事情,他收回手指,闭目向南行礼,道:“这不是幻境,如意山庄本该有一弟子戒嗔。”
柳林里琴声骤然紧凑起来,如狂风骤雨,其中还混杂着庄主的笑声,他温和的声音传出:“痴儿,有悟性,早去早回,我准备修一口井,到时候还要你出些力气。”
此话一出,其余四人骇然失色。
只有小和尚面色平静对柳林行礼:“弟子遵命。”
李观棋虽然不明白具体原因,但听此一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如意山庄灭门之前自己就是山上的一名弟子,苗珂戒嗔等人同样也是。
而如意山下佛头井中的佛影说不定就是小和尚的杰作。
那这样说来井中琉璃砖中序列二的力量岂不是出于自己之手?
就在这一刹那,时空交错间,李观棋非但没有回到过去的感觉,反倒是生出来一种预知未来的期待。
几人往山庄走去,李观棋向三女解释小和尚的理解。
“如意山庄弟子数百,其中有一弟子名叫季尘,也有陈师妹沈师妹。”
沈颜听懂了,微微点头。
苗珂疑惑:“你不是在嫁梦吗?咱们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李观棋:
还问?
玩儿脱了呗!还不够明显吗?
戒嗔说道:“应该跟师伯的那枚箭镞有关。”
陈欣悦对苗珂说道:“如此说来,应该是小和尚修了佛头井,后来又由小和尚放出了井中的怨灵。”
轰隆隆!天空风云骤起。
李观棋有种直觉,只要小陈这妮子再多说一句,下一刻肯定遭雷劈。
他接过了少女的话头:“还是找山庄里的弟子问问吧。”
五人快步进庄,此刻任谁心里都在突突,不知道子车如意有没有听见怨灵的事情按现在来看,如意山庄还好好的,正如日中天呢。
在山庄门口,有一老人拦住了五人去路。
“几位师弟可是去见了庄主?”
李观棋点头应是。
“庄主说了什么?”
陈欣悦心思灵敏,接道:“师兄是有什么事吗?”
老人鬓角斑白,身形佝偻,此刻颤巍巍道:“庄主疯了,他说我们的天地是一场梦,他要炼一把剑斩破天地,他要霞举飞升!”
陈欣悦继续垫话:“庄主倒是没跟我们提起这些,师兄此话怎讲?”
老人摇头转身:“没讲就算了,算了吧!我在山上住了几十年,怎么可能是一场梦呢?天外根本就没有天,只是庄主的妄想罢了。”
一处静室,五人围坐,一如五人围坐观剑之时。
“那柄能斩天劫的剑就是庄主手里的,我看的仔细。”李观棋率先发言。
沈颜补充:“庄主好像是个独客,不像其他的修行者那般,也不在意旅行者的事情。”
苗珂悠悠道:“现在还没有旅行者吧”
陈欣悦问道:“霞举飞升天外之天,作何解释?”
戒嗔打断他们:“师伯师姐,相已成真,且等且看便是。”
窗外传来山庄弟子路过时的交谈声。
“你听说了吗,京城司礼监的那个姓魏的,养着私军被小皇帝发现了,但小皇帝竟然放任不管!”
“嘿,到时候可就不叫魏公公了,应该改叫魏将军。”
“史书上应该这样写,大乾永历十六年,司礼监秉笔魏鸿祯率领亲军平定辽东。”
“辽东?靠一个太监去打?”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陈欣悦怔怔开口:“我是永历十八年生人。”
沈颜神色复杂:“永历十六年这时候我还是个婴孩吧,我们本该在永历三十六年的如意山上。”
李观棋无语,他对这个年份不是特别敏感,毕竟自己是个旅行者,他突然问沈颜:“那如果现在去真定府,会不会看到你自己?”
戒嗔双手合十:“因果不可说。”
苗珂小声嘀咕:“会不会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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