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全是些江湖骗术,我还当真以为是仙师儿呢!”
想通其中侦结,所有人尽皆为崔远拍手叫好。
慢慢人流也便散了,四方看客依旧津津乐道的。
“你这书生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小旗官投来赏识之色,问道,“可有功名?”
崔远答复:“咱无。”
“你祖孙二人来这正西坊作甚?”小旗官看了眼站在后方的窦氏,也没多在意。
这事难保对方不会问起,崔远早做好的应对之策,一五一十告之原因,没有欺瞒和编谎。
“竟然有为死人开脸一说。”小旗官得知原委大为惊奇,不过也是打消了疑虑,随即洒然一笑,不再追究这个,从怀中取出一块木牌递来。
“我尚有公务在身,此物你且收好,以后若有需要可来镇抚司衙门寻我,报沈洛安之名,自会有人通传。”
短短两次接触,他却相当欣赏崔远的为人。
孝敬长辈,刚直不阿,不阿谀奉承、巧言令色。
而且还是个举人,不远千里入京参加殿试,必然是对朝堂有着极强的归属感。
这种人,任由小旗官怎么想,也不会和钦犯结合在一起。
崔远接过木牌,心中犯懵,但还是抱拳见礼道:“多谢大人抬爱。”
小旗官说罢转身便走,临行甩了甩手,留下话道:“虽只是一介儒生,但观尔心性不俗,日后必有作为,且结这一段善缘,汝当勉励之!”
望着一行锦衣卫远去的背影,崔远默然,良久无言。
自己一钦犯同伙,居然还跟钦差攀上关系了?
怎么想怎么荒诞。
不知何时,窦氏已然走到他身后,幽幽传来声音:“崔举人当真是威风!”
听这声音,也不知到底是在夸赞,还是在讽刺。
看不出来,这女人还是个隐藏的老阴阳家。
崔远面色微沉,有点不爽:“你以为闹到这个地步是我所想?”
本来一打看到锦衣卫开始,他就决定着要走,避免与之发生交集。
发生种种事情都不是他所愿。
他能做的只是在变故发生后,劲量做到不露破绽。
包括后面小旗官问话,对方不是傻子,没法搪塞过去,只有实话实说。
那三名僧人也是他必须出手解决的目标,小鬼难缠,放走了以后肯定会来找他寻仇。
“我又没怪你。”女窃贼却是淡然一笑。
崔远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依旧在气闷中。
经此一遭,未必是坏事,锦衣卫往后对他们二人怀疑会再度减少。
只要不露出破绽,就很难被查到。
窦氏这个道理还是能看懂的,犹豫了下才问道:“那些你是如何得之的?”
她问得自然是关于黄磷,还有盐卤水这种知识。
这些偏门技巧,很多走江湖的人都未必听说过。
“书上所学。”崔远随口应付一句。
蜂麻燕雀瓷,金评皮彩挂,都是前世古代被玩烂的骗术了。
“但我觉得这事情还有不对劲的地方,那僧人和掌柜,都不太正常。”窦氏说道。
“你又不是官差,管恁多作甚。”崔远乘机刺了对方一句。
“凡是己有关之事,我都会了解明白,不留隐患。”窦氏闻言也不恼,淡淡答道。
“那僧人和掌柜的恩怨,与你有哪门子关系?”崔远白她一眼。
“你和我有关联,虽是僧人和掌柜的恩怨,但你方才卷入其中,变相也与我有关了。”窦氏作答,把右手递给崔远,由对方搀扶,两人继续前行。
“这二者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想知道其中隐情,我倒是可以和你说道说道。”
江湖上的骗术千奇百怪。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来说去,就是骗子遇上大骗子,但骗子又反骗回来,最后得利的还是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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