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蓦地,余光一瞥,竟是在长街尽头,看到了一行人走来。
总共十一人,为首一名中年男子,气宇轩昂,姿容不凡。
却是那晚叩门的锦衣卫小旗官,不过一行人这次却没穿官服,身着便装。
这都能给撞见了。
崔远嘴角抽了抽,搀着窦氏的手不由一紧。
女贼于是投来询问的目光。
赶忙,崔远向她示意了下。
女贼顺着崔远的目光看去,立即也发现了小旗官等人。
“趁他们还没注意到这儿,要不我们先走?”崔远附耳道。
“怕什么,刻意回避才显得举止怪异。”窦氏神态自若,仅仅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崔远遂不再多言,跟着窦氏继续看戏。
不多时,果然十一名锦衣卫赶至,排开众人,走入其内。
“怎么回事?”
发现是场骂架,其中一人喝声询问,并亮出自己的腰牌。
黄金腰牌,示为钦差,为御前办事!
顿时,众人侧目,纷纷后退开一丈。
锦衣卫在京城中的名声并不好,一贯以行事狠厉,办事不择手段著称,只要上面有指令下达,就算是涉及朝廷重臣,稽查起来也毫不留情。
此刻那名小旗官退在人后,插手胸前,静静观望,并没有亲自出马的意思。
他们奉旨缉捕窃贼窦氏,如今便装出行,京城内但凡一点异常,都需盘查清楚。
还是那位大娘排众而出,马上向着手执金腰牌的锦衣卫道明事情经过。
三名僧人和掌柜见此情形,也是停止了骂声,上前见礼。
了解了前因后果,那名锦衣卫算是明白了,皱起眉头,表情失望。
狗屁大点的事儿,跟他们的任务毫不相干,换平日根本懒得理会。
于是低声朝小旗官道:“头儿,走了吧,这腌臜事甩给顺天府查办算得了。”
小旗官却挥了挥手:“且处理了再走。”
得到示意,那名锦衣卫便决定速速了结此事,不愿耽误时间。
“做生意哪来强买强卖的道理,你把定金退了,这事今后勿论!”
这种事情本来就很难讲出个理儿,单听经过,明显觉得是掌柜不占理,锦衣卫便想由此草草了结。
但不想,掌柜直接跪地,大喊:“大人,草民冤枉,草民没有强买强卖,我和他三人事先就签了一百两的订货文契,都是白纸黑字写好了的,他们如今却要临时毁约。”
三个僧人一听大怒:“你放屁,少在这信口雌黄,我们分明签得是一千两的文契凭证,一百两不过是押金。”
竟然还有文契这么一出,刚才两方人对骂,却是没见提起。
周围看客都是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不再议论,各个聚精会神。
锦衣卫一听,眉头皱得更深,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居然变得越来越麻烦,不耐烦道:“把文契拿出来。”
文契一式两份,僧人和掌柜分别取出呈交上前。
锦衣卫接过后,查验上方签字,确认无误后,才看起文契内容。
不过很快,眉头就皱起了,这文契不是用白话写得,他一武夫哪看得懂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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