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飞扑过去援救二女的肖剑稳住身形,他眯着眼睛,憨厚地说道,“不用动手,我也跟你们去县衙就是。”
说着话,他举了举空无一物的双手,示意完自己的诚意后,纵身跳下了车辕,“我这里有些银两,几位拿去分了......”
这句话边走边手,当“分了”两字出口之时,他已行至那逼近的两名军卒之间。毫无征兆地,他突然握住身边的一条枪杆,早已蓄势的拳头闪电般狠狠地砸在持枪那人胸口,那军卒闷哼一声,接连倒退了三四步才仰面跌倒在地,被拳头击中的胸口竟一片血红。
从表面上看,击在胸口的是拳头,实际上肖剑不知不觉间已经用上了自己的秘密武器,那是两个带有横柄的拳刺,握在手中如同拳头上生出毫不显眼的铁刺,正是他在铁匠铺特意打造的东西。
事发仓促,旁边另一名军卒根本未曾看清,一楞之间,又一声惨叫入耳,视线中,旁观的小头目捂着插有短刀的喉咙,歪歪斜斜地踉跄了几步,缓缓倒下。
几乎同时,肖剑握在手中的长枪向后一甩,飞刀击杀小头目的卖艺人接住长枪,顺势掷出,长枪竟像长了眼睛一般,又准又狠地穿透二女车前一名军卒的后心。
此时肖剑又一拳击倒车前的另一军卒,长枪如同先前一般化做一条棍影飞向卖艺人,卖艺人一接一掷,一名转身欲上马逃走的军卒中枪落马。
六人只余一个,此人见机倒快,见事不好和同伴几乎同时上马,只可惜那人运气不好,成为卖艺人的首先攻击目标不幸殒命。
他翻身上马,用力夹了夹马腹,又重重拍了马屁股一掌,催马而逃。
肖剑这时候已经几步来到小头目跟前,脚尖轻轻一挑,长枪腾空而起,手上一顺,枪又到了卖艺人手中。只见他接枪在手,很是随意地那么一掷,长枪带着刺破空气的呜呜啸音扎在那人的后背。
身子一闪,两只胳膊无力地张了张,那人仰面摔落马下,只有那匹军马快速翻动着蹄子独自跑出了很远。
偷袭也好,狙杀也好,一连串近乎天衣无缝的配合好像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直到远处那匹落荒而走的军马缓缓停住脚步,孤独无助地啃起路边半青不黄的野草时,孙素素才轻轻放下掩在唇线玲珑小嘴上的素手。
而肖剑已经将收集好的几条长枪横放在了车辕上,又开始拣拾附近散落的短刀。一举一动之间,他的神情是那么漠然,仿佛先前的血腥场面与他毫不相关。甚至看向两名伤而未死的军卒也是同样的毫无表情。
孙素素秀眉紧蹙沉默了片刻,而后下定了决心似的跳下车辕,看了一眼正在包扎伤口的卖艺人,快步来到肖剑跟前痛心疾首地说道,“你疯了吗?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杀官军迹同造反,你这是在毁灭自己。”
这句话说得太急,一句话尚未说完,因情绪过于激动微现曲线的胸脯出现了剧烈的起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的语气平缓了一些,“咱们不是官军要缉拿的人,大可以到县衙去澄清,杀山贼不过是为了自保,也算是为民除害,相信官府会还给我们一个公道,又何必这样莽撞地走上绝路呢?而且我不明白,事情既然已经做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难道等着官军来缉拿你吗?”
卖艺人依然低头包扎着还在渗着鲜血的伤口,没有向这边看上一眼,小男孩已经钻出车厢帮着父亲包扎,神情专注,同样没有看向这边。
肖剑踢了一脚胸口血糊糊的军卒,拣起压在他身下半截的短刀,直起腰定定地看着孙素素,轻轻叹了口气,“公道?你想的太简单了,留下这两个活口是有些话要问的,刚好把你的问题一并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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