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蓝一乌,两辆马车并列停在了一处,短暂的停留,它们很快同时上路了。
只是现在的卖艺人已经成了乌厢马车的车夫,原来的车夫上了蓝蓬马车,虎子和老者躺在乌厢车厢厚厚的被褥上,一个很快就睡着了,一个则睁着昏花的老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蓝篷走西北,乌篷走东北,两辆车相距越来越远......
......
这一夜肖剑睡得很安稳,县衙大牢里发生的一切他一无所知。睡前习惯性地做了一些无须任何器械的健身活动,抻抻腿舒舒筋骨,做了几组俯卧撑强化一下肌肉。当然这种方式可以达到的效果是非常缓慢的,慢得比蜗牛爬行还要差上许多。但只要做了,终究会有所收益,天长日久效果才能显现出来。就如执著的蜗牛一步一步往上爬,总会见枝头那只黄鹂鸟。
天色将明之时,四海车行的马车便到了肖剑所住的客栈外。一个女人的梳洗打扮会占去了较多的时间,更何况是两个女人,还是两个要打扮成不是女人的女人。当三位翩翩浊世“佳公子”匆匆用完早餐,乘上马车来到南门时,夜色已经完全褪尽,晨曦开始在秋风飒飒的凉意中展现出了绚美的姿容。
车帷拢成一道布卷,随意地挂在车厢的壁钩上,若遮上那层薄薄的帘幕,怕是也会遮住了人心。孤男两女处身于车厢里,即便肖剑不会想入非非,恐怕那位明显已经看穿二女本来面目的车夫也会浮想联翩。
感受着清晨清冽的气息,赏着古城初醒的街景,诸城的南门遥遥在望。
令肖剑一行人感到奇怪的是,不知什么原因,与昨天不同,今天出城的盘查变得极为严格。除守城的门军外,还多出了几个公差,对出城者一一严格查看,随身物品也看得非常仔细。
孙素素和锦云都有些紧张,抿着线条分明的秀唇,盯着那些公差在看,俊美的脸上流露出忧虑之色。肖剑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因为有车夫在,不方便说出来,他只微微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用这种很隐晦的动作告诉两位美女,此时的盘查与他们杀人放火之事无关。
马车缓慢行进的过程中,车夫向旁边人询问前面的状况,才知道昨晚竟有白莲教的逆匪劫了县衙大牢,走了朝廷钦犯。那车夫禁不住回头朝车厢里望了一眼,暗暗笑了一声自己的多疑,才又安心了一些。
此时城门口,出现了瞬间的混乱,一名出城者被搜出了藏在怀里的短刃,几名公差不由分说将那人踹倒,锁拿在一边。
素素和锦云面面相觑,无由地想起寄存在城外茶摊的宝剑,心中一阵后怕,看了看肖剑若有所思的表情,忽然感觉这表情高深莫测起来。难道他能未卜先知?
肖剑没有留意她们此时的心思,听到有人劫牢,他下意识地想到了那个卖艺人,而且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对一些先前不太理解的地方也豁然开朗。
“若真是劫牢的乱党,还会带着兵器在这里招摇?我都明白的道理,难道那些公差不明白?”锦云脸色有些苍白地小声嘀咕起来。
肖剑看了这个天真的小丫头一眼,接过话来,“若真抓不回钦犯,总需要一些倒霉的家伙来平息朝廷的怒火,保住当官的乌纱,是不是真的逆党又有什么关系,官府说是,就会有一万个证据证明他是。”
孙素素蹙眉道,“雷公子莫要将官家想得如此不堪,你这样荒唐的说辞,如何让人相信?”
肖剑轻轻摇了摇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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