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使钢刀横移,需要找到一个非常准确的平衡点,然而刀是移动的,就得提前计算好哨棒的速度和钢刀的速度。要恰好击在那个点上,必须要精确的掌握一个提前量。这只是理论上的,要完成这个效果,还得有对哨棒的方向有着完美的掌控,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心棒合一。
只有这些还不够,还需要对速度和力度的掌控,才能在电光石火之间救下那名看客,而又不至于因为击点的偏差使钢刀失控而误伤旁人。
就是这样一个几乎无法完成的动作,却真实地出现了,肖剑如何不震惊。更何况,所谓理论上的计算完全属于理论,而卖艺人是不可能这样做的,也没有时间这样做,他凭借的只能是感觉和经验。
“他是一个强得可怕的人。”
当肖剑给出这个评语的时候,楼下事态又起了新的变化。围观的人群在钢刀落地的那一刻慌乱着向外散开,没有人不担心再出现那样一把横飞的钢刀。看热闹如果要付出鲜血乃至生命的代价,就违背了他们的初衷。
慌乱的人群中,十几名衙役、捕快逆流而至。晃动着手中的锁链、铁尺,口中吆喝着进入已经显得十分开阔的场中。
一众地痞无赖在这些官府中人方一现身时哄然四散,便要混杂在众多围观的看客中间逸向四方。
卖艺人看了一眼蜂拥而至的衙役、捕快,迅疾几步来到哨棒前,脚尖一挑,哨棒腾空而起。接着右脚一记抽射,哨棒箭一般射向先前刀砍小男孩的那个地痞。
噗地一声,就是这样一根木质的平头的哨棒竟如沉重的铁棒一样重重撞在他左腿上,发出一声脆响,那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有两个地痞过来,架起那名同伴混进人群里远远地遁去。
那些差官也不追赶,却将手中的锁链往卖艺人脖子上一甩,紧了紧,又锁住他的双手,拖着向县衙方向走去。
“不法者当街行凶,你们都过来做个见证。”
见着几个未远离的百姓,便有差官招呼着。
锁链及身之时,那卖艺男子挣扎着分辨了几句,那些差官如何肯听,一番拒捕的言语要挟之后,似乎那人有些害怕了,只得任其索拿。
方行出不多远,卖艺人唯一的同伴,那个小男孩却是忍不住了,愤然出口。
没错,你没看错,是出口,而不是出手。他朝着那个牵引着锁链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那衙役捂着发青的牙痕,将小男孩一把推倒在地,又用力踢上一脚,“把这个小兔崽子也拿了。”
两根锁链,一大一小两个不法者,在众多差官的押解中,走在宽阔的青石街上,走过几道牌坊,消失在鼓楼拐角的青砖黑瓦间。
一场热闹就这样收场了。
肖剑望着众人消失的方向,缓缓说道,“我明白了,他们就是来吃官司的。”
似乎认同了肖剑的说法,孙素素侧头想了想,仍然有些不解地问,“可是他怎么确定一定会有人来砸场子?”
“如果是我,至少有十种方法能达到这种效果。”肖剑起身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走吧,热闹结束了,也许还会发生一些有意思的事,只是.......明早我们就要离开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比如去偷、去抢不是更温和一些?”孙素素很有些锲而不舍的精神,她随在肖剑身后,追问不休。
“也许江湖人有着江湖人的傲骨,有些事情是不屑去做吧。”
肖剑这般说着迈过一道道阶梯,下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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