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七日,清晨。
东京都,荒川区,荒川贸易公司。
不大的办公区里空空荡荡,简陋的办公桌上没有任何办公用具。
布局杂乱的工位上,摆着的大多都是些涩情碟片,以及廉价烟酒。
整个办公区烟雾缭绕,弥漫着烟味与食物腐败的臭味,呛人的很。
在办公区角落,四个穿着背心的中年男人正抽烟喝酒,玩着花牌。
在他们裸露出来的皮肤上,能看见东一块西一块的纹身,很是难看。
在几人身边,摆着计算金额的筹码,以及盛满烟蒂的烟灰缸。
显然,这几个家伙已经打了整个通宵的花牌。
而在几人旁边的黑暗中,一个看上去约莫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孩侧躺在地上,两只手被麻绳拷在后背。
能看见,她的被麻绳捆住的手掌已经有些充血。
而她那稚嫩的脸上,除了泪痕,还沾满烟灰酒水凝结而成的污垢。
“荒木社长快到了,不玩了。给钱给钱,今天运气真不错啊。”旁边几人又打完一轮,穿着背心的光头中年起身欢呼。
在他身前,摆着高高摞起的筹码。
余下几人不情不愿掏出钱包,将赌资兑现。
光头男人笑嘻嘻收着钱,招呼几人将筹码以及空酒瓶收拾起来。
这些东西可不能让荒木社长看到,大伙可都不想挨一顿臭骂后被罚钱。
毕竟,他们在公司里的任务。
就是看好地上那个欠债的小子,而不是在这喝酒打牌。
“咔擦。”
就在几人刚刚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公司那扇老旧的铁门就响起锁芯跳动的声音。
紧接着。
一个身形高大,穿着花衬衣的背头男人便推门而入。
在他那坑坑洼洼的脸上,布满肉眼可见的阴沉。
“社长......”办公区几人连忙鞠躬,异口同声开口。
荒木扉烦躁挥挥手,径直走到那年轻人身边,询问道:“怎么回事?这个小畜生关了三天了,还没有还钱吗?”
“没有,她说已经还完了债务,死活不愿意给家里打电话要钱。”光头中年讨好地走上前回答,恭恭敬敬递上一支烟。
荒木扉点上烟深吸一口,狞笑开口:“再关一天,要是再不还利息,就把她居住证和护照签证全烧了,卖给风俗店。”
听见这话,光头中年男人打了个寒颤,唯唯诺诺点点头。
他知道,眼前这小姑娘被烧掉所有身份证明后,再被卖到风俗店究竟代表着什么。
永远无法逃脱的地下室,猪狗不如的吃食,睡醒就要接待的变态客人。
这个年仅十八九岁的小家伙,将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默默死去。
“对了,留两个人在会社看住这小东西,平谷,你和山久跟我催笔债款。”荒木扉狠狠抽完最后一口烟,吐出来个烟圈。
光头中年男人忙不迭点头,接着,略带怜悯地看了一眼地上那个呜咽的女孩。
随后,招呼旁边的男人跟着荒木扉出门去了。
...............
与此同时。
文京区,东京国立大学校舍。
张郃坐在沙发上闭目凝神,而他身前的桌面空空荡荡,只有哆啦a梦闹钟,以及一台翻盖手机。
张郃平静地坐在沙发上,腰杆笔挺。
此刻,他在等待,等待着荒木扉的到来。
此刻,双人公寓内只剩下张郃轻微的呼吸声,再无别的声响。
星野利大清早就已经出门,按照两人昨天制定好的方案,前往台东区。
出门前,张郃给了他五张万円大钞,作为交通通勤费用以及定金。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深秋的微风不断吹拂着米黄色窗帘,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滴滴滴滴。”
桌上的哆啦a梦闹钟发出刺耳响声,在寂静的公寓中显得尤为刺耳。
张郃慢慢睁开眼睛,闹钟上的时间已经走到9:55.
而这个时间点,是他与平津卫约定好行动的时间。
之所以约定这个时间,张郃存在着多方面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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