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琳没去注意自家艺人的神情,继续说道:“我跟你说,等下见到律哥,不要总畏畏缩缩的,他只是看起来稍稍严肃了点,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哦。”宴栩还在想债务问题,电梯门开,她心不在焉的揣着口袋走出去。
周身仿佛都挂着‘我很丧’的气息。
直到跟着丁琳走到最靠里的一间办公室门前,宴栩偏头,又一脸郁闷的扒拉下头上的帽子,看向丁琳,“不是丁姐,我这……究竟欠了多少账?欠谁的?”
在没有任何记忆的情况下,让她开局就继承一大堆债务,是个正常人都无法接受。
丁琳这时已经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并且听到了里面传来低低的‘进来’两字,所以宴栩说话的时候,她刚好就推开了门。
女生清冽的声音完完全全传进了办公室。
虽然音量不大,但听力稍好的都能听得到。
丁琳一脸木:“……”
完。
宴栩见丁琳不吱声,这才抬起了头,看向办公室里。
从门口的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就看到了办公室内诺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人。
对方身姿颀长,一袭剪裁略不规则的墨色长外套,双手背在身后,随意交搭在一起,慵慵懒懒,光从背影来看,整一个都透着极简的性冷风。
在她的声音传进去时,男人缓缓转过身。
白色高领毛衣与深色外套相搭,衬得他的皮肤极白,那张脸如同画卷仙人,仿佛任何一个词用在他身上都有种亵渎神明的错觉。
清绝绰姿,不染人间烟火。
“……律哥。”丁琳微垂下脑袋,低低出声,同时还悄悄戳了一下宴栩。
宴栩回过神,听着经纪人的称呼,眼底稍稍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丁姐口中的律哥是个三五十岁的中年人。
没想到这么年轻,长得还挺好看。
就是有点奇怪从这人身上看不出他的运数。
宴栩心下疑惑。
江时律没看丁琳,目光落在宴栩的脸上,一如给人感觉上的那般清洌,半响,他冷冷淡淡的说出一个字:“我。”
宴栩眼皮跳了跳,极强的领悟能力让她瞬间明白过来,对方是在回答她刚刚询问经纪人的那个问题。
欠谁的账。
旁边丁琳轻咳了下,忙替宴栩说话:“律哥,这孩子可能是因为刚被家里人赶出来,所以才会焦虑资金方面的问题……”
“拉一份账单给她。”江时律收回目光,声音不喜不怒,转身走至沙发坐下。
丁琳愣了愣,然后就狐疑的看了一眼顶头上司。
之前签约的时候,那份抵债合约里不是就有?
虽然丁琳摸不透江时律的用意,但她还是忙点头应了声好。
转而让宴栩先进办公室,她去找部门同事翻合约。
等丁琳一走,整个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宴栩跟江时律两人。
宴栩倒是一点没觉不自在,直接也在沙发上坐下,细长的小腿交叠在一起,随性得很。
“怎么?忽然间又不怕我了?”江时律一双眼睛深邃,看着往日里连门都不敢进的人,如今大大咧咧坐在那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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