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彧明显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着男人疾风骤雨般的叫骂,站在原地愣是一声都没吭。
几分钟过后,男人像是终于勉强消了气,拄着拐杖敲了敲地板,才终于厉声开口质问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可别是把宴宴欺负了?”
听着这场对话终于进了正题,耳边的暴躁声响终于褪去,陆彧抬手摸了摸耳尖,听着陆辉对自己的怀疑,倒是没怎么意外。
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映在眸底的情绪漂浮,反驳道:“你对你儿子就这么没信心?这几年我什么时候往家里带过女人?”
听着陆彧漫不经心的语调,陆辉眼神怔了怔,像是看不惯身前人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满脸不满地说:“谁知道你在外边是个什么浪荡样。”
这么多年来陆彧的确从来没有带过女朋友回家,任凭陆彧放纵惯了,陆辉始终无心去过问,倒是近几年周帆突然紧张起来,时不时就在他耳边说起催促陆彧恋爱结婚的话。
这几年陆彧一直呆在国外,他们老两口一年下来见过陆彧的次数本就屈指可数,偶尔能打一通越洋电话都是不易,更别提去了解陆彧在国外的生活。
即使这样问出口,但陆辉自然也了解儿子的脾气秉性,深知陆彧不是那种沾花惹草的人。
陆彧听着自家老头的“污蔑”,更是一时无语地牵了牵唇。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上次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就是瞒着我们了?”不等陆彧说话,陆辉便又开口追问道。
听着男人气急败坏的逼问,陆彧抬手理着袖口,默了半晌才答非所问道:“我等了她八年。”
一旁耐心正要耗尽的陆辉闻言,脸色瞬间僵硬下来。
陆彧没去观察男人的反应,只默默垂眼落在自己衬衫的纽扣上,眸色渐渐由浅转神,“你和周姨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一直不恋爱结婚吗?”
“她就是答案。”男人微抬起视线,轻蠕薄唇,发出的声线沙哑磁性。
嗓音落定在寂静的房间里,陆辉愣了愣,眼底只闪过一刹的惊愕,便面无表情地将头瞥向了一边。
陆彧对姜宴存着什么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
当年姜宴出了事,他一直对这事守口如瓶,眼睁睁地看着陆彧四处打探姜宴的消息,同样是经历过这般经历的人,他又怎么会看不出他是喜欢姜宴?
只是他没想到陆彧的这份喜欢竟然能不声不响地撑过八个年头。
可是转过头回想,与周帆苦等他的二十多个年头想比,这八年的青春又算得了什么?
只不过,和他们相比,陆彧和姜宴是何此幸运。
父子俩心思各异,各自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陆辉的一声叹息打破了这份寂静。
“随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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