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进来之后捕捉到的唯一一处能够证明有人住过的地方。
拿下花洒试了试水温,温度升上来之后,她便直接动手褪掉了身上的T恤和长裤,只身站到漫天的水滴下,任凭水流漫过雪白的肌肤,朦胧的雾气暗自腾起,全身的防备才终得全数卸下。
——
陆彧是将近下午五点才醒过来的,他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午觉竟能睡得这样长。
醒来的时候,陆辉正坐着轮椅凑在他床边,双手还保持着推着他肩膀的动作。
“这孩子,再不叫你天都黑了。”陆辉看到他睁开眼睛,哀怨地嘟囔了一句。
估计是昨晚熬夜的缘故,陆彧使劲睁了睁眼,想着自己下午做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梦,猛地抹了一把,才发觉自己后背湿了一大片。
意识渐渐回笼,少年把身上的背心脱下来,听到身旁陆辉的声音。
“你现在赶紧上去,把电扇修了,别到时候宴宴来了热得不能睡觉。”
“嗯。”他简单应了一声,回头想要重新找一件上衣套上。
这已经不是陆辉第一次催他,发现他还是迟迟不行动,男人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拍了拍轮椅的手柄,“你别老是嗯嗯啊啊的,快点去,宴宴明天就到了。”
摸了几下没摸到衣服,坐在床上的少年跟着皱起眉毛,也不想去和老头顶嘴,直接抬脚下床,“知道了,这就上去。”
“你见我背心没?”
陆辉:“我下午给你洗了几件,挂阳台上了,你看看干了没。”
陆彧闻声直接走进了阳台,晾衣杆上果然挂着几件上衣,清一色的黑白灰,他个子长得高,也不用晾衣杆,直接上手摸了摸,察觉到一件都没干透只得作罢。
“我记得楼上的灯也不是很亮了,你一会儿去买个灯泡换一下。”陆辉推着轮椅从卧室里出来,迎面又是嘱托了一句。
光着膀子的少年随口闷哼了一句,抄起桌子上的工具箱走出了家门。
大踏步地上了楼,他直接插上钥匙开了门,循着记忆走到客厅里找到了陆辉说的落地扇。
兴许是太久没用的缘故,扇叶上落满了细小颗粒,少年简单擦了擦,找了个插座通上电,果然不见转动。
他打开手边的工具箱,拿出一把螺丝刀把操作盒整个拆卸下来,认真摆弄了好久才发现是里头的线头断掉了。
弄清缘由之后,少年没用多少功夫把线条重新接上,拧好螺丝之后重新插上电,摁开开关没几秒扇叶便“嗡嗡嗡”地转起来。
彼时已是临近暮景,窗外漫进夕光一片,少年的臂膀健硕,专心地埋头修理,在光晕下衬得肤色鲜活。
电扇转动的速度不断加快,阵阵凉风袭面而来,吹散了额间的几分热潮。
陆彧蹲着身子正想要检查别的地方有没有损坏,耳边突然传来一通扭动门锁的声音,他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瞳仁里一道光影迅速闪过,夹杂着一句锐利的嗓音,听起来应该来自女生。
“啊!”
等到那声音彻底落地,少年无端望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手里的螺丝刀无声滑落,整个人像是定住一般,赤着上半身不再动弹,神情也呆若木鸡。
大约四五秒过后,他才缓缓回过神,低低地爆了句粗口。
“草。”
什么玩意?
刚刚窜过去什么东西?
光不溜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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