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傅延松的失神,妘泆泊侧目轻笑,“傅二叔,怎么了?”
傅延松这才回神,压下胸中的惊疑,轻咳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位军医居然如此年轻,实在有些惊讶罢了。”
“的确,这位小兄弟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年轻,凌将军手下能有如此人才,真是可喜可贺。”捕捉到傅延松眼底一闪而逝的遗憾,妘泆泊轻笑道,“小王想认识一下这位小兄弟,不知道凌将军能不能代为引荐呢?”
凌四看着远处忙碌纤细的身影,不大爽快道,“你这尊玉佛身体不好,眼神儿也不太好啊,没看人家正忙着吗,以后吧,总有你们认识的时候。”
妘泆泊也没有强求,颇有意味道,“也是,总有机会的。”
凌四懒得跟这尊玉佛玩机锋,直接甩手道,“行了,你们安置吧,爷军务繁忙,先走了。”
说完,这位爷就领着周淮安拍拍屁股走人了。
“少主,这凌将军也太……”妘夏抱怨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妘泆泊侧目打断了,他捻动着手上的佛珠,将视线重新调回了医账内,“傅二叔,那位小军医,可有不妥?”
傅延松闻言一怔,自知被妘泆泊看出了端倪,倒也没有隐瞒,“没什么不妥,只是……”
妘泆泊笑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傅延松稍显迟疑道,“她……应该是个女子。”
“女子?”妘泆泊指尖微顿,清若皎月的眸光落在了远处少年那张青黑交错的脸上,“听傅二叔的口气似乎不太确定?”
傅延松点了点头,“我傅家有一独门观骨秘术,年龄越长,观之愈准,那位小军医,太过年轻,老朽也只有十之五六的把握。”
十之五六的把握显然不算少了。
“女子……胎记……”
妘泆泊沉吟片刻,随即侧目吩咐道,“阿冬,去查一件事。”
入夜,凉夜如水,月朗星稀,暗黑色的天幕笼罩整片大地,这一刻,潼阳关边上境绵延的军营仿佛躲进了暗影里,化为了沉睡的巨兽,积聚力量,锋锐暗藏。
军帐中。
妘冬回来的时候,妘泆泊刚用完晚膳,正欲服药。
他面前的汤药色深质浓,散发着比黄连还要刺鼻的苦涩气味,妘泆泊却是一饮而尽,如饮血燕。
“回来了。”喝完了汤药,妘泆泊用天蚕丝帕擦了擦唇角,抬眸轻笑,“结果如何?”
妘冬上前一步,恭敬道,“少主的猜测不错。”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妘泆泊眼底月华流淌,“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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