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愤怒的脸怒睁着双眼。
有脾气火爆的兵士。
甚至已经抽出了武器。
一个个无能狂怒的军士涌上前,围住血泊中的无头尸体。
准备鞭尸。
朱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他猛地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刹那。
像是被人按了快门,画面定格。
有人的脚举在半空。
有人拔刀的动作刚做了一半。
更多的人投来不解疑惑的目光。
朱能仿佛没有看见。
打马上前。
侧身环顾所有人。
“瞧你们一个个都成了什么样子?跟斗败了的肌一样!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现在,王爷生死未卜,二士子他们正在被上万人追杀,命悬一线!”
“你们就为了心口那点不痛快,对着一具无头尸体喊打喊杀?拎不拎得清大小头了?”
“现在,听我号令!开始整编!万人为一方队,由我亲卫亲自指挥!”
一只手勒住马缰绳。
另一只手高举马鞭,摇指上百亲军。
朱能用目光告诉他们:立即行动,敢怠慢者死!
“是!”
上百亲军纵马散开。
他们拿马鞭驱赶,高声呵斥。
不消片刻。
六个万人方队便排列整齐。
军容严整地站在朱能面前。
“还不错,有那么点样子了。”
点点头。
马蹄哒哒。
朱能在方阵间缓步慢行。
深吸口气。
学着往日的朱棣。
朱能开始给六万将士训话。
“现在,我们距离北平城不足百里。”
“昨个日落前,王爷遣人去北平城送过信,想必大士子与王妃正在杀牛宰羊准备劳军。”
“刚才那几个小子不是也说了:王爷和二士子裹挟着那自称永昌侯蓝玉的,往北平城疾走。”
“咱们动作快点,说不定刚好能在北平城下,将那几万人吃掉,一雪前耻!”
说到这。
忽的顿住。
酝酿片刻。
朱能陡然仰头大喝:“就问你们一句话,敢不敢急行军?”
“疾行!”
“疾行!”
“疾行!”
声如海潮。
六万将士一起嘶声呐喊。
或者举拳,或者以刀击盾。
此刻。
所有人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回北平城!一雪前耻!
“好!”
点了点头。
勒紧马缰绳。
朱能率先往北而去。
背后。
一面“朱”字大旗迎风招展。
上百新选拔出来的亲军围在旗杆旁。
望着那杆大旗。
六万将士有序跟上。
烟尘弥漫间。
在队伍后方,悄然站起一道黑衣僧影。
提笔沾墨。
将几十个蝇头小楷写在韭叶宽的布条上。
收笔。
摸出竹管。
拧开盖子,将写有字的布条塞进去。
打声唿哨。
一只黄鸟飞来。
黄鸟落在黑衣僧人掌心,欢快地啄食肥嘟嘟的肉虫子。
等它吃饱。
黑衣僧人才将竹管绑在它爪子上。
抬臂一推。
黄鸟借力振翅飞高。
看到黑衣僧人摇指北平城方向。
黄鸟名叫两声,略一盘旋,径直往北飞去。
望着消失在云间的那只黄鸟。
黑衣僧人双掌合十,头微微低下。
“阿弥陀佛!”
“贫僧敲钟人。”
………………
朱雄英目瞪口呆。
他抓抓脑壳。
“为什么感觉洪武爷的敲钟人哪儿哪儿都有?”
不可思议!
神通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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