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粮道被断,徐辉祖的五万步卒意图不明,窝在北平城外虎视眈眈。”
“我等再久攻不下的话,只能撤回北平城了。”
话音方落。
几名将领呼啦啦站起。
“殿下,臣朱能愿立军令状,三日之内不破济南府,臣自裁于阵前!”
“我秋福只需要一天!给我一天时间,老子替殿下杂碎这该死的济南城!”
“末将张辅只需要四个时辰,不下此城,末将誓不为人!”
【父王,让儿臣去,一个时辰,儿臣只要一个时辰!济南城必破!】
一声悠悠的叹息。
黑衣僧人姚广孝施施然起身。
环顾诸将。
姚广孝双掌合十唱诵佛号。
“阿弥陀佛!”
“殿下,小殿下,诸位将军!”
“破城如果那么简单,早就破了,何至于等到今天?”
“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粮食。没有粮食,别说攻城、撤兵了,怕是我等的脑袋是要被军士们割去换爵禄的。”
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之后。
还是朱棣打破了这阵死寂。
“以先生看,本王该当如何?”
“取沧州,打平安!”
没有丝毫犹豫。
双掌合十微微垂首。
姚广孝显然是早有准备。
“大师不是怕了嘛?为何又敢为本王谋事了?”
扶着桌案缓慢站起。
眼里闪动着诡谲的光。
朱棣悄然摸上了腰间刀柄。
“殿下莫急!”
微一躬身。
探手入怀。
姚广孝从黑衣内衬摸出一根竹筒。
“殿下,这里有一封信,您最好看看。”
“有些事,如果确定了不接受,那也该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银盔银甲的朱高煦劈手夺来竹筒。
检查一遍后,又交给沉稳老辣的朱能检查一番。
确定没什么机关暗器后,这才交到朱棣手中。
“是传说中本王那位死而复生的父皇要你给孤看的?”
晃了晃竹筒。
随意抛起又接在掌中。
朱棣摇头失笑。
“是不是都无所谓了,反正孤不准备看。”
随手丢开。
竹筒投入火盆。
火光猛地一亮。
照的黑衣僧人姚广孝的脸红扑扑的。
双臂抱胸,上半身后仰。
朱棣环顾四周。
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姚广孝脸上。
“实话说了吧:孤是有些信了那位就是本王故去两年的父皇的。”
“大手笔,大气魄。”
“听说他老人家还之身潜入了北平城。”
“此等胆魄,平生仅见,也只我那位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父皇有了。”
瞥一眼火盆中开始缩小的那捧火光。
竹筒已被焚为灰烬。
其内的绢帛也在火光里化作一缕青烟,随风飘散。
朱棣悠悠叹息。
“有些路,走上去,就无法回头!”
“哪怕敌人是孤的父皇。”
“哪怕这位强敌是光耀万古的千古一帝!”
“本王和你们,还有退路嘛?我们只能战而胜之!”
否则,留给我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朱棣在心中补充。
收敛心神。
不去想失败后的无尽深渊。
目光扫视面前诸将。
最后定在黑衣僧人姚广孝身上。
“回去告诉孤那位父皇!他的手段孤已经看到了,钦佩至极!”
“不过。还是提醒他小心着点。”
“马三宝手下的碟子网络也不都是吃干饭的。真被抓出来,可不会太好看。”
“至于他给本王划出的这条道?本王接下了!”
“不就是去沧州取粮嘛?本王去!”
“咱们可以看看:看是孤有能耐成功从沧州取粮,还是他技高一筹,能在沧州把孤瓮中捉鳖!”
说完话。
一巴掌拍在地图上。
不知何时。
朱棣已经割破了手掌。
地图上一个殷红显眼的血手印,正正压在沧州府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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