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到此时,已近傍晚。
摸着咕噜噜怪叫的肚皮。
朱高炽赧然说:“该用饭了,诸位大人不妨留下与本士子共享?”
一众官员捋须微笑。
正要是一副君臣和睦、宾主尽欢的景象。
却在此时。
远处传来一声高亢而急促地军报声。
“士子!”
“城楼急抱!”
“城外徐字大旗的五万大军后撤三十里。”
“不知何故,请士子定夺!”
接到军报,挥手赶走报信军士。
朱高炽阴沉着脸色拆阅。
连续看了好几遍。
他都眉头不展。
“世子,要不让臣等也看上一二?”
一位大臣忍不住开口。
朱高炽点点头。
随手将军报递出。
“我这个舅舅眼光独到,当年就是他谏言,要我那位天子堂兄杀掉我们兄弟三人。”
“他的每一个军事动作,都不可轻视啊!”
这忽然后撤三十里,到底是何用意呢?
心中一下下地打鼓。
朱高炽摩挲下巴,眼睛里疑窦重重。
………………
夜色之中。
一行火把连成长长的一条火龙。
无数人影整齐走在火龙两侧,排成一个个千人方阵。
一面面“徐”字大旗立于阵中。
被火龙光亮一照,旗帜迎风飘扬,色彩鲜明。
走在队伍最前列。
徐辉祖牵着马,同样在举足跋涉。
“公爷,咱们不是今晚就要攻城了嘛?为何突然后撤?”
“上面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
抬头望望四周。
马上就要到预设的扎营地点了。
徐辉祖也是又累又饿,禁不住加快了几分步伐。
他身后。
刚才问话的副将愣在原地。
满脸茫然,眉头紧皱。
被同僚推了一把。
这名副将才后知后觉地重新追上来。
“公爷,您别哄我了!”
“咱现在距离应天府十万八千里!”
“当今圣上哪怕是插上翅膀,不飞个三天三夜,也别想发来军令。”
“何况是当今圣上又如何知道这边情况?”
“他老人家又为何要突然发军令要我等后撤三十里呢?”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咱和北平城内的碟子里应外合,今晚便可一举拿下北平,为何要突然后撤三十里啊?”
被烦的厉害。
徐辉祖只好驻足停下。
挥手要部队继续前进。
他把副将拉到一边草地里,低声耳语。
“谁跟你说下军令的人是朱允炆那个奶孩子了?”
“你没听说太祖爷死而复生的事情啊?”
“本公爷能统兵出征,全靠这位太祖爷!”
“甭管他是真是假!”
“只要他能平息这场兵乱,只要他能还百姓安居乐业。咱们弟兄也能顺便拿个军工。”
“他的军令,咱就得听,懂了不?”
解释完。
牵着马就走。
徐辉祖才不管这名副将怎么想。
他还满肚子疑问没人回答呢?
扭头看向身后远处的北平城。
夜幕之下,宛如一头匍匐着的雄狮,引而不发,已是让人望而生畏。
“您老真敢之身前往北平城内嘛?”
“您老真能用的动武定侯郭英和平安的兵马嘛?”
“您老真能让长信侯耿炳文拿到济南府的指挥权嘛?”
“您老真能挥毫泼墨,展开一场千里奔袭的十面埋伏大会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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