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妈嘞个巴子,你有病是不是!”
“哄哈哈——”
周围顿时明里暗里,爆发出哄堂大笑之声!
“这家伙,哈哈哈!”
“竟然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刚才若不是阴桃子暗里出手,这人已经死了,还敢大放厥词?”
“诶诶诶,修仙界什么奇葩都有,话说我这天机阁菩提子亲手开过光的糖葫芦你买不买?不买别舔啊!”
“哥哥,囡囡好饿…”
“叫什么哥哥,老子今年才九十八,看起来很老吗!囡囡乖,叫干爹,干爹给你吃另外一种糖葫芦,会爆浆的哦…来,咱们到小树林去…”
“唉,还真是什么奇葩都有?看那小姑娘的打扮,宜春院的童芽也敢拐,怕是不知道怎么死的哦…”
大街小巷,络绎不绝。
诸多繁杂的声音闯进宫吹雪的耳朵,他听的最清楚的还是属面前男人的污秽之词,可宫吹雪眉头微蹙,什么都听不进去。
周上礼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阴不苦的态度。
宫吹雪看向那气劲出现的地方,神识蔓延过去被阴家府宅的结界阻挡,无法突破,可是鼻腔中那淡淡黯然的清香味道却消散开来,伊人去且远。
你不愿意嫁给他,那我为你杀了他,即便坏了规矩被关禁闭千年也认了,可为何你还要阻拦我?
宫吹雪轻轻一叹,看了眼在地上哀嚎的周上礼,眉头微皱,手一甩,一个灵石袋丢下来,便端着架子,回到黄玉楼的方向去了。
地上那枚元婴境虎丹,他也没有去捡,算是卖阴不苦一个面子,花钱堵口舌吧。
“这人怎么回事儿?”
周上礼擦了擦嘴角的番茄酱,“忍”着剧痛,把两个灵石袋和虎丹都捡在怀里,看着那宫吹雪远去的背影,内心里幽幽一叹。
花霄问道:“宿主哥哥,怎么了?又有哪里不对劲吗?”
“那倒不是。”
周上礼叹了一声,说道:“这宫吹雪的实力还算不错,刚才虽然被我用鼻屎破了剑心,我本以为他会起杀心来证剑心。在药芝堡宗主的家门口当街杀人,不管成与不成,是不是有原因,都需面壁多年,那就与本次化生大典无缘了,咱们提前就淘汰一家劲敌,可是…”
“可是什么?”
“却不想这是个情痴。”
周上礼摇摇头,叹道:“这宫吹雪的剑,是情剑。以情为剑,以阴不苦为道心,是个痴情种。那之前我所布置的局面,就都是与空气斗智斗勇,浪费功夫。”
“啊?”
“还有更惨的,你想不想听?”
“想…话说哥哥讲了这么多话不累吗?要不要在小卖部买一瓶‘82年的拉菲’漱漱口?保证正品,假一罚十!”
半夏幽幽叹了一声,她也不想打广告的,这会影响和师兄培养感情,可是师父那边没事就查绩效,师兄这铁公鸡又不买东西,只好她自己拿生活费去补绩效…
这才元月初,父皇打的生活费又见底了!
臭师兄坏师兄,你不买一瓶拉菲,你衣服穿得很凉快的师妹,就要穿得更凉快了!
“82年的拉菲?”
周上礼摸了摸下巴,这东西在前世听得很多,没想到这一世还能遇见。他乡遇故知,再加上小姑娘跟了自己大半个月了还没开张,这次不消费消费着实说不过去。
“多少钱一瓶?”
“原价8848,尊贵的象征,现在打完折下来只需要五千灵石,宿主哥哥身上刚好有!”
那倒是。
从徐州东海郡赶路到扬州鄱阳郡,这一路走走停停半个月,横穿七郡一百县,加上刚刚从宫吹雪身上薅的羊毛,刚好凑足了五千灵石。
周上礼摸了摸花霄的脑袋,笑道:“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回去再买!”
“嗯嗯~”
花霄点点头,又道:“对了宿主哥哥,小卖部刚进货一批‘小师妹的原味黑丝’,你要不要买点收藏?很便宜哦~(??????)??五双丝袜一枚灵石,买黑丝送白丝,一块钱可以买十双诶~”
周上礼眉头一皱:“你怎么什么都有,我买半夏的丝袜干嘛?买来放一阵味道都散了。等李静年出关再说吧,到时候卖给他,肯定能赚一大笔。”
半夏:“…”
正在往红酒玻璃瓶内,倒天家贡品葡萄酒的公主殿下,小手微微一抖。然后把葡萄酒放一边,换了只玻璃瓶,默默往里面倒入自己的洗脚水…
一边倒,一边说:“我呸,本公主的洗脚水不比葡萄酒珍贵?臭师兄你要是再敢做坏事——”
恰此时,周上礼装作被宫吹雪打伤,一口一口往外吐着番茄酱。
府宅的偏门再次打开,之前给他指路的那个丫鬟带着俩家丁抬着担架,又把他抬回去了。
躺在担架上,周上礼琢磨着阴欢喜的人设,一面吐血一面说:“快去叫我娘子——咳咳,快去叫我娘子给我治病,俺不能让她守寡!——”
这话自然是让正在四壁庭泡澡,因为洗脚水不够,打算灌入洗澡水的半夏听到了。
“那就…”
半夏双腿夹紧,缓缓将脑袋沉到浴池底下。
“尿个尿吧…啊不是!我是说,征服一个男人的心,最重要的是征服一个男人的胃!嗯,让师兄先熟悉熟悉本公主的味道也好,以免未来…未来…”
浴池忽然沸腾起来,“咕噜咕噜”往上冒起泡泡,显然有些发烧,而且烧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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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
周上礼躺在床上,脑海中极速运转,不过不是思考宫吹雪的事儿,而是赚钱的事儿。
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尾随在自己身后的浪里白龙,回想着这三天在黄玉楼上听到关于阴不乐的传闻,非常感慨,感觉这凯子和李静年有的一拼。
不过,在和阴不乐打交道前,他需要先和另外一个人打交道。
那个人,并不是阴不苦。
虽说回来的路上一路叫唤着表妹的名字,可周上礼心里有数,自己表现得足够遭人厌恶,阴不苦这种冰清玉洁的性子是不会愿意接近他的。
他等的那个人,而是阴师堂。
今天傍晚和宫吹雪的对线充满戏剧性,外人都会加深“这小男人只会吃软饭,目不识丁,看来的确没有真凭实据,不足为虑”的印象,但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阴师堂。
原因无他,因为虎丹被换过。
外人不知道阴师堂给他的虎丹是什么,可阴师堂哪能不知道?元婴后期被换成元婴前期,贪点小便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阴欢喜一个结丹中期的修为,拿得出元婴前期的虎丹。
这个既定事实非常重要,值得耐人寻味。
“唉哟…唉哟…”
周上礼伪装着发出轻微的哀嚎声。
门外,一众脚步声踱来踱去,忽的一中年男子说道:“不管你们怎么看他,他毕竟是拿着太阴来的!祖上有恩泽,你们不给他治病,我治!”
哟,这小老头挺会演的。
那声音说完没几下,周上礼就听到“咚咚”两声,接着便是:“贤侄。”
屋门自行打开,阴师堂眉头紧蹙站在门口。
暮日已落到西山底下,他的身影有些佝偻,头发有些花白,可身上那凛然的气息却扑面而来,压着周上礼喘不过气。
“吱呀——”
屋门又自行合上了。
屋内一股微芒闪烁,看不见的结界被开启,阴师堂眯着眼睛看着他,看着那个端端正正坐在床榻上,唇角挂着嬉笑,一点也没有病态的麻脸青年。
“阴欢喜,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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