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义正严词的对赵文博道:“我知道陈国芳家里一定十分危险,去了是九死一生,大概率不会活着走出来。但为了找线索,总得有一个人进去;
“你现在想着躲避,想着离他家越远越安全,但万一过段时间规律改变了呢?万一陈国芳到了晚上能跑出来到处乱蹿了呢?
“我们得提前做好这种打算,而不是一味的逃避。这样,我自己去陈国芳家,你们趁太阳还没下山去地里找他的手机,我拿到信之后用手机拍下来发给你们。”
说到这他又觉得自己语气过于自信了,便又假惺惺的补充一句:“如果我还没死的话。”
楚绝振振有词,把赵文博听得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个新人这么有勇气,好像真的不怕死。
“好……”又过了好几秒,赵文博才艰难开口,“那你自己小心。”
这几秒他也在纠结,但他实在没有勇气再进入陈国芳家里,他不能死。
刘老三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一般拍拍楚绝的肩膀:“好兄弟,我跟你一起去。”
这显然是一时脑热说出的话,他在说完这句话时便后悔了,露出追悔莫及的表情。
他张嘴想收回刚才那句话,但还没出声就被楚绝一把抓住:“行,咱们一起去。”
楚绝说罢便拉着他继续向陈国芳家走去,刘老三哭丧着脸被他扯走了。
剩下的赵文博盯了楚绝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头看向冯溪:“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之前那种被偷窥的感觉还有吗?”
冯溪摇头:“停下来之后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她边说着边担忧的看着楚绝二人离开的方向:“他们这么去肯定会有危险的。”
“楚绝说得对,我们必须找线索,而不是一味的逃避。”赵文博看了看西斜的太阳,“走吧,到了晚上手机就难找了。”
他说着抬脚向北边走去。
楚绝已经拽着刘老三来到陈国芳家院子门口。
此时院门还大开着,里面吃席的人早就散了,但桌子还摆在里面没来得及收拾。
院里院外都没人,只有几只鸡在里面溜达,其中一只有点恹恹,身上的毛也秃了些。想必是被傻子抓过的那只鸡。
楚绝也不客气,直接带着刘老三走了进去。
奇怪的是屋里也没人,倒是屋子中间多了个火盆,里面点着还没完全烧完的纸钱,看来屋里的人刚走不久。
“估计是去陈国芳坟前烧钱了吧。”刘老三是开纸扎店的,对这事比较在行,“有地方的习俗是吃席过后再去长辈分上烧纸钱的。”
小月不在,刘老三也放松了一些。他可太怕再见到小月背上的爷爷了。
人不在正好,省的解释。
楚绝这辈子最不擅长的就是跟人打交道,喷人他有一手,跟人解释是真的不太行。
“翻书吧。”他一脚把中间碍事的火盆踢到旁边,蹲到桌子前就开始扒拉下面的书。
“哎呦!”刘老三被他踢火盆的举动吓了一跳,“你是真不避讳啊,还踢人家鬼的聚宝盆。”
“聚宝盆”是一种文雅的称呼,比“给死人烧纸的盆”好听一些。
我成天跟鬼一起睡觉,踢个破盆子怎么了?楚绝心里想着。
刘老三也没继续浪费时间,撅起屁股便一本一本的去翻桌下的书。
这里的书真不少,要想找到信得费一番功夫。
楚绝边翻书边思考冯溪身上的那俩血手印:“说起来,陈国芳第一次抓冯溪腿时候,他手上没有血吧?”
怎么一会功夫就沾了一手血?
“鬼的事情谁知道呢?”刘老三哗啦哗啦的翻着手上的书,“可能他会进化?时间拖得越长他就进化的越恐怖?”
说到这他把自己吓得打了个哆嗦。
进化就进化出一手血来吗?
就在楚绝思考时,屋子外突然传来几声猛烈的鸡叫。刘老三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差点掉到火盆里去。
楚绝站起来看向窗外,是村里那傻子又来偷鸡了。
傻子轻车熟路的抓起一只鸡,乐呵呵的向外跑去,被追来的西装男抓了个正着。
“又来偷东西,又来偷东西!”西装男夺过鸡,一把把傻子推了出去,关上了院子门。
傻子似乎恼了,在外面拾了好多石头扔进来,还不住地往门上吐口水。
西装男把鸡放下,清理了一下院子里的石头,抬头时刚好看见站在窗边的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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