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倒是没有...”

宋范回过神来，暗道自己大意了，虽说前世不曾见过这般漂亮有气质的女孩，但住在D盘里的那几十位老师倒也不是泛泛之辈，在她们的学识熏陶下，自己居然也能失态，真是个不称职的学生。

“婉芸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柳婉芸虽是女儿身，但能力却不小，或许是从小丧父的关系，外加宋范的陪伴与文化熏陶，让她养成了坚强不服输的性子。

这个妹妹自小就帮着柳家打点布行的事，年纪小宋范几月，却已经能靠自己撑起大半个柳家了。

正因如此厉害，再加上柳老太爷的威望，府上基本没人敢招惹她。

“只是回来拿点东西，晚些时候还要出门。”

“这个时间还要出去？布行出事了吗？”

“有点事，不打紧的。”

柳婉芸笑着回答，眼底的忧虑一闪即逝，她知道宋范对生意场上的这些事情向来不在意，也不想打扰他，免得徒增担忧。

闲聊了稍许，宋范晕倒已经是常事了，柳婉芸虽然担心，但眼下还有急事，便差遣丫鬟秀儿来照顾宋范，自己匆匆回了院子，宋范见她拿了几样东西就出门，看起来是真的有事。

“秀儿，婉芸怎么了？”

身边叫做秀儿的丫鬟，从小与柳婉芸一起长大，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乖巧可爱，颇有几分灵气与活泼，如其名字一样，是个秀气的女孩。

“不是我家小姐怎么了，其实是...”

秀儿压低了声音，眼睛偷偷瞄向四周，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然后听她说起布行的事，大抵的意思就是最近布行生意一直不太好，柳婉芸着急了。但宋范又觉得疑惑，做生意嘛，时好时坏的太正常不过，无非就是一段时间的决策问题，你做的好别人做的不好，你这边生意自然就来了。

柳婉芸也不是第一次管理，为了这事发愁，可不像她的风格。

宋范一再追问，秀儿这才说出实情。

具体的原因，还是挂在生意上的，但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关键是柳婉芸马上就十八岁了，以这个年代人的观念来看，那就是‘大龄剩女’。

这个年代的女子成婚都很早，普通人家不会养女太久，因为养着要花钱，再者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夫随夫，所以许多人的观念就是，女儿都是替别人家养的。

除非是入赘，否则对于柳家这种富贵人家来说，女子一般都是在长辈们的安排下婚嫁，讲究个门当户对，找个条件合适的，既不会丢了家里的面子，结了亲家之后也能彼此帮衬，强强结合。

柳婉芸快要十八岁了，又是大家闺秀，不嫁人却每天在外做生意，若非特别的情况那就是叛经离道，不务正业，柳家自然着急。

宋范对此也知道一些，柳家除了柳老大之外还有老二老三，老二名下都有儿子，老三不争气，生了两个都是女儿，但他与老二关系好，两人总想着把最强势的柳婉芸嫁出去，然后瓜分家业。

按理说这般行为倒也正常，若是放在寻常人家中，柳婉芸确实是没资格掌权的，奈何老太爷心疼柳婉芸，这又奈何？再加上，柳家到了柳婉芸这一代，除了她这个女子以外，其他各个都是草包，若非如此，哪怕有一个能够稍微培养成材的，老太爷也不至于一直下不了决心。

但重男轻女的心思，老太爷还是有的，所以他虽然疼爱柳婉芸，却也并未宣布把家业交给后者打理，或许是还期盼着自家孙子有一天能够开窍，灵气从天灵盖里冲出来，一朝醒悟吧。

也是如此，老二老三有事没事就拉拢一帮亲戚去劝说老太爷，每每家族聚会上也多有提及，老太爷也是从小一路这么走过来的，思想根深蒂固，女子就得相夫教子，少在外露面。

如此之下，便形成了一个约定，若是在十八岁之前柳婉芸能够一直保持住业绩，甚至能做的更好，老爷子便不再逼迫她嫁人，若是不能，那就只能在云州城内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

“少爷，这件事说来也怪，店里的生意明明一直都很稳当，但就是最近半个月开始，好多老顾客都不来店里买东西了。”

“原因呢？我们这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倒是没有，小姐去拜访过几家，也不是我们哪里没做好，说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所以小姐才着急。”

秀儿颦蹙起双眉来，脸蛋上满是疑惑和担忧，作为柳婉芸的贴身丫鬟，这些事情她都知道，本来不应该与外人说起的，但宋范也不是外人，嗯，至少在柳婉芸眼里不是，既然如此，丫鬟随主人，自然也不算外人。

宋范恍然，业绩下滑了，但找不到原因，也好好努力过，哪里都没问题，甚至就连客户都夸你好，可业绩还是下滑了，换谁都要郁闷。

柳婉芸性子要强，对于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不把局面扭转大抵上是不会甘心。

而宋范本就一直不管布行的事，他在柳家的任务就是吃吃喝喝，快长快大，吃得白白胖胖的，老爷子就开心了，柳婉芸也开心了，她似乎真的要把宋范这个哥哥当成猪仔来养。

但反正闲来无事，况且柳婉芸如他亲妹妹一般，妹妹有难，做哥哥的自然不能不管。而且如今记忆苏醒，总是这般浑浑噩噩下去也不是办法，练功暂时没有盼头，左右不知要做些什么，不如就从身边开始好了。

“秀儿，我们去布行看看。”

秀儿一听，脸上顿时溢出笑容，拍手称道：“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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