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根本来不及心痛,来不及辩解,宁安候府就迎来了最后的宣判。
父亲问斩,她和哥哥作为罪臣子女,被判流放。
她不恨平国公府因为怕受牵连而解除婚约,趋利避害,人之本性,只是有了亲家这层关系,就未免显得太过冷漠凉薄了。
可她无法原谅平国公府捏造污蔑,歪曲事实,毁她清誉,让本就置身与深渊的她雪上加霜,让她平白受尽侮辱唾弃,有口难辩。
就在永宣十三年的四月初十,那个本该她大婚的日子,她穿着囚服,踏上了流放之路。
最终在流放的路上遇见了山匪,她和哥哥死在了山匪的刀下,草草结束了她那短暂又悲剧的人生。
幸好,老天垂怜,她重生了,让她有机会彻底断了这份虚伪薄情的姻缘!
“姑娘,现在才四月,离入夏还有些时日,当心夜里凉,冻坏了身子……”,一道声音拉回了云棠的思绪。
丫鬟白芍端着一碗姜汤走了进来。
云棠接过白芍手中的姜汤,拿起羹匙喝了一口,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她至今记得前世侯府出事时白芍说的话:“流放之路艰苦异常,姑娘是金枝玉叶,身边怎能少的了人?婢子自小伺候在姑娘左右,姑娘去哪,我便去哪,哪怕日后姑娘厌弃了婢子,婢子也绝不离开。”。
可惜白芍终究是为她丧了命,死在了山匪刀下。
这样的忠心,怎能令她不动容。
微凉的晚风拂过窗子,云棠轻嗅了嗅,叹道:“院子里的海棠花开了。”。
前世这时的海棠花开后,她与平国公世子定了亲,又一年的海棠花开后,她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不知今生的海棠花开后会怎样,是好是坏呢?
“是啊,每年的这个时候,院子里的海棠花都会开。”,白芍一脸担忧的看着云棠。
白日里她提鞋追出去时已经晚了,到处都瞧不见姑娘的身影,后来是听扫院子的婆子说姑娘跑去了太夫人居住的安寿堂,等她赶过去时,姑娘已经重新梳好了妆。
自从姑娘从安寿堂回来后就一直在窗子前出神,什么也没说,就连三姑娘来了也不见,晚饭也没吃,这样身体怎么吃得消?
“将窗子关上吧。”,云棠吩咐道。
她早就看出白芍的担心,可她却选择闭口不言,不是信不过白芍,而是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说出来也没用,即便是白芍信了自己也不过是多了一个人烦忧而已。
既如此,还不如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底。
“好!”,白芍欣然应下,快步将窗子关上,姑娘终于不在窗子前吹风了。
云棠将剩下的姜汤喝下,吩咐白芍为自己梳洗。
泡完了澡,擦干了发,云棠换上干净的里衣躺在床榻上。
在流放的路上,她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再次躺在这张梳洗的床榻上,她很快便沉沉睡去。
……
“妹妹!”
云松冲到云棠身前,用身体挡住了山匪的长刀,任由长刀刺入身体也不躲开一步。
看着挡在她面前的兄长,云棠大脑‘嗡’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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