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你的意思是,你是武者?可你平时杀只鸡都费事啊,怎么可能是……武者?”闻听柳伯的调笑之语,钟明惊讶莫名地表示,对此很是不可思议。
“明郎,到了这时,还要装迷糊吗?你耍这剑招不就是刻意引我前来吗?”含笑反问的柳伯侧起身子,一面向月,一面入暗,他的眼睛依旧浑浊,但于此时焕发出别样的神采,不是因为月光的照射,而是其本身,藏了许久的本身。
“扰了柳伯,还请莫怪。”钟明重复了方才致歉之辞,也是承认柳伯所指问,他使出这剑招,一为熟悉自身,另一方面,便是再次试探柳伯,普通人难以听到钟明挥舞长剑的细微声响,但对柳伯这能使出劲气的行家里手来说,却是轻易得很,如黑夜明灯。
“我以为自己已经隐藏地够深了,倒没想到你这小儿郎心思更深,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习得这高超剑招,还耍得如此有模有样,像那么一回事儿,怕是练了有些日子了,而我竟然都没有发觉,且是你自己故意暴露给我的。”柳伯半是惭愧半是感叹地说。
顿了顿,正待钟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又接着以极其笃定的语气猜测道:“你突然这般,不再隐藏,是因为今日我不小心对喜郎使出了劲气,被你看到,故而行此试探之举。”
“是这样。”钟明没有否认。
“你就不怕我是怀有什么阴谋的坏人?”柳伯好奇问道。
“不会,我感觉得出来,柳伯你是好人,至少不会对我、大喜还有阿爷阿娘他们做什么坏事。”钟明很是肯定地摇头。
“人心隔肚皮,阿明你还是涉世未深啊,你背后那个师父就没教过你吗?”柳伯摇头笑道。
他面上虽是带着嘲讽意味,但心中甚暖,被人信任的感觉很好。
“人心难测,柳伯你说得对。”钟明双手持剑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顿了顿,只是一刻便又话锋一转道:“可是……你就不怕我是什么装着一肚子坏水的坏人吗?”
话音落时,剑锋弹着月光闪了闪柳伯的眼睛,待其目光再次投向钟明之时,见其隐隐散发着凌厉的气势,似是要动手。
愕然了下,柳伯宠溺一笑道:“阿明啊,你这杀气可不太真,还吓不到我。”
面上说笑,他心中却在苦笑,刚才还说人心隔肚皮,这时就感情用事起来,因为他实在不会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会对他下杀手,纵然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对方有着比他还要让人琢磨不透的秘密。
大概自己真是老了。
他暗暗自嘲。
“看来柳伯也与我一样,这样便皆大欢喜,我们都相信彼此不会对自己不利。”钟明将剑收起,插入剑鞘,微微一笑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对于面前的钟明,柳伯已然看不清。
“重要的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柳伯你想要干什么。”钟明认真地说着,也是询问。
前世柳伯的死,不是溺水那么简单。
一个武者,即便醉酒,依靠本能也不可能以这种方式死去。
除非,他自己寻死。
可他早与霍喜约好,要喝喜酒千杯。
这不是一个心无生念的人干出的事情。
其中必有蹊跷。
一定有着第三方的介入,将柳伯谋害致死,事出必有因,柳伯本人必然背负着什么。
“我想要干什么?”闻听钟明之反问应对,柳伯轻声自问,随后低声笑了起来。
“柳伯……”钟明担心地喊出声来,他听得出柳伯的笑没有丝毫喜悦,有的只是悲怆。
“阿明,今日之事你就当从没发生过,我依旧只是你的柳伯,那个身为普通人的柳伯,至于什么武者,不要再提。答应我,好吗?”柳伯止住了笑,很是真诚地向钟明请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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