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也莫要忧愁了,阿妩是个重情之人,若是晓得你这心思,定然也不愿你一人独自面对。阿妩是幼妹,又是咱们唯一的亲妹妹,日后你与我对阿妩更好些,更护着她些,必定不叫她受委屈。”
她挽着他的手,头靠在他臂弯里。
崔启霖轻轻抚着她的秀发,眉眼微松展。
新妇回门那日,崔启霖先来了玉衡院一趟。
“今日不是要陪嫂子去吴府吗?”她微微诧异。
“我来瞧一瞧你,待会子就走了。”他虽笑着,眉眼间却挂着些淡淡的愁意,脸色也有些不大好。
崔妩以为他是因为差事伤神,不免有些气愤,蛾眉紧锁,“听闻昨日哥哥还被太常寺叫去办差了,怎得如今太常寺没人了吗?”
他哥哥大婚,本该是有十日的休闲,这才婚后第三天就被叫去,也真是一点也不通情达理。
“那事要紧,也不怨他们。”
“可是委屈了大嫂,今日去吴家,哥哥可要更重视些。”她说道。
崔启霖点头,“这是自然。”
他看着妹妹,昨晚上做过的噩梦便又在脑海中盘桓。
梦里,他瞧见自家妹妹被人推下水,生死未卜……
“怎么了?”她狐疑。
崔启霖抿了抿唇,正色道:“这几日你出门要小心些,别往水边走。”
“嗯?”她不免诧异。
他欲张口,又怕说了出来更是噩梦成真,只道:“你千万小心些就是了,我和你嫂嫂出门了。”
语罢便走了,崔妩一脸好奇。
还是第二日她嫂子跟她悄咪咪地讲,说是崔启霖做了噩梦,被吓着了。
崔妩笑着摇头,“梦都是反的。”
“你又不是不晓得,你哥哥他呀,但凡是关系到你的,一点风吹草动都是怕的。”
崔妩知晓大哥关心,不过是梦境,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平日出门也都避免了去湖边水边,免得自家大哥担心。
直到消暑宴这日,才是险些出了大事。
这日烈阳高照,虽是女眷们都在殿里说话,可她总觉闷得慌,便借口更衣出来了。
宫里景致不错,她也不是头一次来,就在周围四处走走,但也不敢走远了。
沿途路过一个荷花池。
正是芙蕖盛放的季节,微风轻拂便是满园芬芳,娇花朵朵在苍翠荷盖间昂首立着,像极了十四五岁朝气蓬勃的妙龄女子,干净无暇得叫人挪不开眼。
正欣赏着,便听见后头有人唤她“阿妩”。
“就晓得你在这里。”
她回头,便见温卿南一袭绛紫色锦袍,玉冠束发,嘴角噙着笑站在假山石那里,身侧一棵紫薇开得繁茂,可即便是花姿再美,到了他这里,还是沦为了附属。
崔妩见了他这么多次,也不得不承认,温卿南的容色,亦是无比出彩的。
难怪惹得宫里宫外世家贵女,都动了心。
她款款福身,笑道:“人多的地方待久了总是闷得很。”
她的身份地位,注定了生来就要受人瞩目的。
消暑宴众多女眷在,半刻也不得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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