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如同烟花，于空中绽放，寥仓海的水都被染成了红色。

而留影石所记录的东西到这里也就戛然而止，但仅仅是这么一段小小的记录，就足以让人知道万年前那场大战究竟有多壮烈，又有多悲惨！

楚怀宴愣愣地半天没回过神。

这个真相与结局让他震撼。

“我以为真如族长所说，是那六名合体期仙君惹怒了天道，所以天道才不让他们飞升，而他们为了飞升便联合所有修士抵制天道。”

没想到，竟是天道失格……

若是如此，那一切也就说的通了，可是，为何完颜枝当时不解释？他不由地看向完颜枝。

素桡道君在知道具体的真相和结局后，同样震撼，他忽地想起徒弟琉荥跟他说过她与完颜枝在盛家时说的那些话。

那时候的完颜枝对那堆蕴含着天道规则的残垣断壁很是厌恶。

只是如此还没什么，但她却似乎对那个天道很熟悉，甚至知道该如何抵制天道规则对神智的影响，以及让广义恢复神智。

那时他只当完颜枝或许是万年前某个大能的后人，后来得知她是完颜家的祖宗，只是想着对方也许参加过万年前的大战，却怎么也想不到，完颜枝在那场大战起到如此重要的作用！

他下意识看向完颜枝。

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极为默契不约而同看向完颜枝，这时，完颜枝却忽地大叫起来:“啊啊啊啊！”

那是，生不如死的泣血哀嚎。

完颜枝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拉扯到万年前的那场大战中，那遍地哀嚎冲击着她的耳朵，血腥味充斥在她的鼻息。

那些声音和味道离她似乎很近很近。

她一眼便看到自己的表妹完颜筱，完颜筱身沾满了血，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别人的，她眼底满是绝望地望着阵中央的那面容模糊的祂。

“不要……”完颜枝摇着头喃喃。

但完颜筱听不到她的话，神情变得坚毅，随即冲向阵眼。

“不要！”

“砰”地一声，血雾弥漫，腥味直冲口鼻，作为修士，这些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稀奇，可不知为何，完颜枝就是没忍住，干呕起来。

再然后，她听到完颜家的长老，大喊着:“为了完颜家，为了寥仓界，为了枝小姐，冲啊！”

他们视死如归，他们前仆后继！

“冲啊！”

“不要……”

可是没有人听见，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个个曾经鲜活的人化作血雾，逐渐崩溃。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完颜家，为什么要这么对寥仓界，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她活着？

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

完颜枝猛地跪下来，抱住头，痛苦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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