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现场只剩下六王爷一家与穆念慈未走,杨康对母亲说:“母亲,你回房休息吧,休息一晚,明日心智清明就好了。”又对穆念慈道:“念慈年幼,被人利用,就不追究你的罪过了,请自便吧!”
侍女胆战心惊的前搀扶着王妃回房,穆念慈却说:“我要跟你走,与你有话说。”
杨康说:“随便。”叫过一个侍女吩咐道:“把她带到我房间,一会儿与她说话。”
见众人远去,杨康对六王爷说:“父王不与孩儿说点什么吗?”
六王爷说:“如果我说你不是我亲生的,你信是不信?”眼睛紧紧地盯着杨康。
杨康说:“信如何?不信又如何?十八年来,我们父子从未有过什么隔阂,今日来一个陌生人说是我父亲,明日再来一个陌生人说是我父亲,我完颜康就那么不值钱,什么人都能做我的父亲?”
六王爷听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康儿,早点休息吧!”说罢大笑着离去。
回到房间,见穆念慈一手揉着衣角,局促不安的等着他。
杨康说道:“穆姑娘,我回来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穆念慈受惊站起身,说到:“你,你回来了。杨康,可不可以放过我父亲?”
“不可以,另外不可以叫我杨康,我叫完颜康。”杨康说道。
穆念慈又问:“那可不可以不要伤害他?”
杨康盯着她看了一会说到:“可以。”
穆念慈又低声问杨康:“你准备怎么安排我?”
杨康疑惑的问:“安排什么?”
穆念慈道:“你既然比武赢了我,若不要我,让我如何做人?”
杨康抚了一下额头说道:“穆姑娘,当时情况你也清楚,我是被逼无奈,动了肝火才下场抓住你,给穆易一些难看,并不是要比武啊!”
穆念慈泪珠滚滚而下,说到:“你既然不承认我,为了誓言,我只有一死了之,以示清白。”说着拿出匕首就要自戕。
杨康一把夺下匕首,心下也是被触动,说到:“真是个傻姑娘啊!何必如此呢?”见穆念慈双眼含泪,期盼地看着他,心中一转,说到:“好吧,你先住在这里,我们再慢慢相处如何?住在别的地方怕你有危险,就住在我房里,我去旁边别的屋居住。”
穆念慈嘴角带笑,偷偷看了杨康一眼,轻声说:“嗯。”
杨康招来侍女给穆念慈准备衣物和热水,他自己道旁边的屋中休息。
第二天被母亲叫去,母亲哭闹着大骂杨康:“你一定要将你亲生父亲置于死地吗?”
杨康问母亲:“你说那杨铁心是我父亲,有何证据?”
母亲疑惑的问:“我说的话你还不相信吗?”
杨康从心里讨厌这对夫妻,一个自以为是惹祸逞能,却没有平事之功,连累结拜兄弟身死,两个家庭家破人亡,遇此大劫,犹自不知悔改;一个是懦弱无能,逆来顺受,只知溺爱孩子,事到临头,仓皇无措,简直就是一个害人害己的弱智婴儿。
于是问母亲:“你让我叫父亲的是大金国六王爷,已经叫了十八年了,昨夜来了一个杨铁心,你又让我叫父亲,我想问问你,到底让我信哪句话?是不是以后你随便叫来一个男人让我叫父亲,我就必须得认?”
随后又道:“母亲,看来你头脑还没清醒,多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就此告辞离去。
回到住处,穆念慈欣喜的迎来:“你回来了!”感受到她的心情,杨康郁闷的心情稍稍缓解,忍不住拉住穆念慈的小手,走到椅子坐下,将穆念慈放在腿,轻轻拥着她,闭眼睛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杨康睁开眼睛,笑着看着穆念慈,在她额头亲了一口,穆念慈顿时满脸红霞,心中窃喜,本能的张开双臂抱住杨康,头倚在杨康胸前,二人相拥着寂静无声,两棵满是疲惫的心终于挨在了一起,互相抚慰,从此不再孤独的行走世间。
过得几日,邱道长过来,与杨康诉说十八年前与江南七怪相约比武之事,打算让杨康赴约,杨康言道事情繁杂难以成行。邱道长面露不悦之色。
杨康问师傅:“师傅,输赢真那么重要吗?”
邱道长说:“怎么不重要!武林人士就活一个面皮。”
杨康接着说到:“其实现在看来,比武输赢都是我们吃亏。赢了,全真教是以强欺弱,输了更是让江南七怪借此扬名,反倒不如我们认输,同时宣扬七怪为一诺言在苦寒之地苦守十八年的美名,那时我们不但名誉无损,反而会让人认为我全真教大度,有大教风范。”
邱道长细思有理,问杨康:“依你怎么办?”
杨康道:“既然知道六怪现在就在中都那由您出面约六怪明日午时在城外山庄一聚,到时交给徒儿即可,绝不让师傅丢人。”
邱道长说:“山庄中都是六王爷的人,不怕泄密吗?”
“泄什么密?师父,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王府在做,钱粮除了运走的都在六王爷指定的地方收藏,我练的兵也都是由他的亲信率领,明日的事情本就是找借口激怒六怪,这都是阳谋,有什么密可泄的?”杨康分析到。
邱处机道:“康儿,军队由他的人率领,到时不听你的指挥怎么办?”
杨康说:“师父过虑了。我训练的军队,我不敢说因何而训练他们,难道六王爷的人就敢说要让大家跟他造反?因此大家都只能闷头做事,狠抓纪律,待我们举事时,将主将与心向金国的人清除掉,立时就可以掌握军队。”
邱道长听完大喜,说到:“康儿,就按你说的办,我去安排。”
杨康请见六王爷,言道明天要用山庄招待六怪,将比武之事搅黄了,以免众人再来纠缠。六王爷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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