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老实巴交,只怕不晓得孙嫂子这花草肠子呢!”
“你们这些婆娘懂个屁,丈母娘瞧女婿越瞧越中意,孙三嫂子这是老木逢春、春心萌动一荡漾啦!哈哈哈!”柳寡妇拍着膝头大笑。
她原是上柳村一个酸童生的庶女,长得也算有副好相貌,出嫁前又识过几个大字,可惜着了嫡母的道,一两银子便把她卖给了岩青村病秧子冲喜。
以前她也性子软和,自打死了男人才破罐子碎摔,张家长李家短,骂起人来荤素不忌,成了村里掐架场上的老手。
众婆娘也跟着笑,贴着柳寡妇后面顺势刺了孙玲春几句荤话。
现今正闲得发慌呢,各家没饭不用烧,衣裳没水不用洗,牲口也养活不了,卖的卖,杀的杀,十栏九空。
地里刨食的事儿也都停了,田地干裂,各家开春强下种栽点红薯也便罢了,种其它的糟踏东西,反正都活不了。
再说,连年欠收,粮种都被吃的差不多了。
人总不能眼睁睁先饿死,反正都是一个死,不如死前做个饱死鬼!
当然,也有想逃荒离开岩青村的,只是没粮又走不远,估计搁半路就饿死了。
这老天爷,不给活路呢。
婆娘们心里都压座大山,觉得躺家里就是等死,爷们儿还要在耳边呵斥丫头小子们:“平时少造,躺着,省口气能死慢点。”
听听,心里更慌得不行。
今儿又听见传上柳村又饿死人,有嫁去上柳村的张四丫回娘家哭,求张家带她找朱地主赊两碗粥救公婆的命。
这是什么话?他们还不够吃呢!
幸好有男人牵头,集合村里帮汉子将那姑娘和她男人押出了村外。虽然落了村正的脸面,但平时你村正摸点落下点东西大家不说什么。
官嘛!没油水做什么官,可现今人命关天呢,谁也别想有私心!
事儿虽过去了,媳妇们的心里却更慌了。
让她们在家躺着?躺不了。
打小忙活大,歇下来更慌。
现在有孙氏给她们取乐子,那是再好不过。
闹吧,闹了就没空想七想八的,心里便不慌了。
坝子上的闹剧,霍谢两家可不管,他们想着明日就要开始打井了,新生活好日子正向着他们靠近。
等团团圆圆洗漱完入睡后,谢长泱蹭的一下进了空间。躺在绵软的床垫上,记忆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提着命过日子的时候。
那时候,病毒和异种布满世界各个角落,一个不小心,便会感染且传染,来不及治疗便会全身溃烂然后死亡。
然而,她从出生就背负着使命,她的工作,便是消灭病毒,与异种对抗。
她是敢死队的先锋,也是为人民服务的勇者。
这空间里的物资,便是那二十年里,用命换来的。
谢长泱晃了晃脑袋,不想了,都过去了。虽然有时候在日常生活中会忍不住因为一点小动静草木皆兵,但是她现在也在渐渐习惯这个时代的节奏。
若是让她现在回到以前的日子里,说不定还得适应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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