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连城问道:“那不知令尊是何人?”
林寞闭目说道:“真想知道?”
钱连城尬笑道:“随口一问,贤侄若不想说的话,便不必说。”
林寞已然醉了,听不清钱连城究竟在说些什么:“我若说了,钱老爷可能守口如瓶?”
钱连城不由纳闷:这得是什么身世,还得守口如瓶?
但话还是要回的,只见钱连城拍了拍胸脯说道:“钱某经商数十年,素来诚信为先,绝非那长舌之人。”
林寞睁开眼睛,摇摇晃晃的站起,重重的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大声说道:“家母,琅琊人士,王菀之,家父......”
林寞脚下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右手却指向了门口。
钱连城看向门口,短暂的反应之后,嘴唇便开始颤抖,手中的酒也洒了一腿,仓惶起身,对着林寞深深一拜。
钱多多笑着拍了拍钱连城:“爹,你也喝多了,你拜他干嘛?”
“混账!”
钱连城一巴掌抽在钱多多后脑勺:“还坐着干嘛!这里有你坐着的份儿吗!”
钱多多委屈的站起身,不知道老爹又在发什么疯。
“给我出去在院子里站着!”
钱多多离开椅子,刚要转身出门,林寞后知后觉的抬手阻拦:“你打我兄弟做什么?兄弟坐下,咱们接着喝!”
钱连城又尴尬了,只得将钱多多按回椅子上,再三叮嘱千万不要让林寞再喝了,悄悄的走出了房门。
院子里,管家正躬身站在屋檐下。
“老爷,您怎么出来了?”
钱连城长叹道:“让年轻人在一起聊聊,我这老家伙就不凑热闹了。”
管家点头道:“我去把剑拿回来。”
“拿回来干嘛?”
钱连城拉住老管家,冲他摇了摇头。
管家迷茫道:“老爷真要把剑送给他?那可是......”
钱连城悠悠说道:“原本是个幌子,不过现在我想把剑还给他。”
老管家察言观色的本领不差,一下就注意到了钱连城话里的重点。
是还,而不是送。
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盯着钱连城,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
钱连城道:“你既已经猜到,便无须多问。”
“是,老爷。”
院墙上,落了一只黑鸦,圆鼓鼓的眼睛滴溜溜转着,在墙边移了几步,又挥翅飞走。
林寞不记得自己那晚喝了多少酒,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出的房门,只知道一觉醒来,便躺在暖床之上,身边站着一个丫鬟,手里捧着昨晚的木匣。
丫鬟见林寞醒来,开口说道:“老爷一早便出了门,嘱咐我将此物交于少侠,另外还让我劝说少侠,此去路途凶险,还请三思。”
林寞揉了揉阵痛的脑袋,上前接过木匣,取出匣内宝剑,入神的看了许久,最后又将宝剑装回匣内,还到丫鬟手上。
丫鬟一头雾水,她能够一眼看出林寞对于匣中之物的感情,明明是极为不舍,却又为何把东西还给自己?
此时,钱府大门外,一封信笺凭空出现,深深嵌入门柱之中。
看门的仆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信笺拽出,看过之后脸色骤变,匆匆的奔进了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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