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戎喜道:“便是杀了也无妨,寻个罪名罢了。”
李九意道:“我只是跟公子开个玩笑,切莫当真,滥杀无辜这等事非我辈所为。”
端木戎望着李九意,想要发脾气却又畏惧其武力,只能尴尬的赔笑。
李九意又说道:“方才的一千两,是公子请我助阵的价码,若要杀人,一千两怕是不够。”
端木戎不禁冷笑。
什么武盟,什么道义,不过是想要更多罢了。
只要价钱到位,这些人什么事情不肯做?
“我再给李大侠加一千两,不,两千两!”
李九意微微颔首:“明日等我消息。”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端木戎到死也没明白,自己和李九意这笔买卖怎么就走漏了风声。
不过将死之人知道太多也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留下许多遗憾,许多不甘。
一个身影悄悄的从端木戎随行的队伍中离开,在夜色下一路小跑来到城西的一座大宅,观察四周确认无人后,轻轻扣响了院门。
与此同时,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自东南方向而来,落在这座宅院的屋檐上。
钱府内,钱连城借着去地窖搬酒的由头,将钱多多叫上,沿路询问林寞的来历。
钱多多便将二人在破庙中的对话大致说给钱连城听。
当说到林寞的母亲是琅琊王家之人时,钱连城的表情和钱多多当时一样难以置信。
坡头村位于唐州和林州交界,尚在唐州界内,钱连城在唐州发迹,对于周边的情况也算是知之甚详,却一时想不起唐州有哪户人家和琅琊王家联姻,于是对此也抱以怀疑态度。
但林寞若无背景,单凭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如何能够吓退叱咤风云的谢希圣。
这个问题,想必只有林寞自己知道了。
为了解开林寞的身份,确认自己是否押对了宝,钱连城将地窖里的十几坛佳酿都拿了出来。
酒到深处,不怕问不出来。
林寞望着眼前的美味,却迟迟不见钱家父子回来,也不好动手先吃,在仙味居的时候只顾着和白登第闲谈,本身就没吃多少东西,此时已是凌晨,早就有了饿意。
钱连城和钱多多各捧着两坛酒,推门进来,向林寞表示歉意:“贤侄久等了,地窖在后院,耽误了些时间。”
林寞道:“不碍事,我不会喝酒。”
钱连城一愣,这是不给自己机会啊。
生意人多擅长察言观色,既然林寞不想喝酒,那就想办法让他喝。
钱连城一边示意林寞动筷子,一边在脑海中思索在唐州一带有没有姓林的拐弯亲戚:“贤侄可认识当阳镇上的林员外?”
林寞摇了摇头:“不认识。”
一般在酒席上,几个人互不认识,一个个扭捏着惺惺作态不愿提杯,此时若是有人出来扯上个远亲,打破一下尴尬,基本上就可以开始举杯了。
但林寞却说不认识当阳镇的林员外,钱连城除了这个表姑家三舅的内侄外,坡头村一带可就不认识第二个姓林的了。
此计不通,得另想法子。
钱连城瞄见林寞身边的铁剑,心中又有了主意,将管家招呼过来,低声交待了些什么。
管家连连点头,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钱连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自言自语道:“好酒。”
林寞没有答话,自顾自的吃着菜。
直到管家回来,手中抱着一个黄梨木的长匣,林寞才转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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