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惊骇,兴奋,狂喜过后,众人的情绪也终于逐渐缓和。
人群里。
有人骤然问道:“敢问夫人,此物究竟是如何制作?”
“造价如此低廉,简直不可思议!”
这个问题,完全是情绪太重,没过脑子,脱口而出的问题。
巴清只是笑了笑。
根本不用她回答。
自然有许多人下意识开口说话。
“如何制作?”
“她巴家倾家荡产才研制出来,怎么可能告诉你?”
“想什么呢?”
“多此一问。”
又是一阵七嘴八舌。
眼见那人讪讪坐了回去。
又有人蓦然惊醒。
他大声问道:“夫人,这东西真是你巴家研制?”
“恕在下无礼,你巴家终究只是商贾之家,眼中只有阿堵物,又怎会有如此奇思妙想?”
或许也是因为太激动。
此人开口,竟丝毫不留情面。
一时间,巴清也是有些尴尬。
台下的嬴易实在好笑。
这说的什么话?
商贾就不能研制出纸了?
这人的观念着实太奇葩,只怕他不知道,有多少利国利民的东西,都是出自商贾研制。
嬴易胡乱想着。
突然。
有一位年轻男人站了起来:“我记得,先前夫人说,这东西乃是你巴家与一年轻才俊共同研制。”
“敢问,是哪位年轻才俊?”
“他今日可在?”
这个问题也就直接问到了巴清的命脉。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巴清紧紧咬唇。
心中实在难以抉择,也不敢抉择。
她不说话。
那年轻人紧追不舍,又道:“夫人为何不答?”
“难不成,根本不存在此人。”
“这所谓的年轻才俊,也只是夫人推出来,挡住悠悠众口?”
“倘若如此,这宝物的来历,还请夫人给个确切说法!”
听起来。
这人的咄咄相逼,很没有道理。
这东西是不是巴家研制,跟他有什么关系?
巴家说不说,又碍着他什么事?
可很遗憾。
世间事,原本就大多没什么道理可言。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抵如此。
霎时间。
巴清久久不说话。
台下的人群也再次沸腾。
场面愈发混乱,竟也隐隐有了失控的迹象!
巴清死死咬牙。
指节泛白,她都丝毫不觉。
她心中满是忧虑。
虽然他说了他一力承担。
可他担得起吗?
儒家。
扶苏。
还有藏身人群不曾现身的人。
这样的局势。
他镇的住场面吗?
如果他镇不住,她巴家又如何面对这样的局势?
巴清一片混乱。
挣扎难言。
然而即便如此。
她依然牢牢的克制着她的心神,不去看台下,不去看他一眼!
她知道。
生死,已在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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