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你这一口一个商贾之家，倒让我有了主意。”

书房里安静了片刻。

嬴易望着眼前书桌，似乎目无焦点，打破了沉默。

禄球儿虽然纳闷，但开口便是一通彩虹马屁。

“公子果然天才！”

“小人不过是信口胡言，纵使没有小人，公子也必定有两全之策。”

嬴易无奈。

没说话，但意思显然是问他，到底要不要听。

禄球儿讪讪一笑，连忙闭嘴。

嬴易这才说道：“做生意。”

“我们自己做生意，确实浪费时间。”

“但我们可以找人合作。”

“提供生意给那些商贾巨贾来做，只要能让他们看到其中利润，想必他们不会介意提前预支。”

这大抵就是翻版嬴易前世，出项目，找投资人的合作模式。

禄球儿就算没听说过，也大概能懂。

他憨厚挠头。

“公子所言甚是。”

“可大秦天下，不管是盐铁，还是其他……恐怕公子暂时很难染指。”

嬴易愣了下。

这胖子明显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不过也正常。

他既然说要提供生意，那按常人来想，这天下一等一赚钱的生意，无非就是盐铁种种。

可他所想，并非这些。

他摇头失笑：“我对大秦私产没有兴趣。”

“我说的生意，是这世间不存在的生意。”

禄球儿费解。

愕然等待嬴易揭开谜题。

嬴易也不藏着掖着。

他忽然莫名其妙的伸手指向书桌的简牍：“你看这是什么？”

“简牍？”

“书？”

禄球儿一头雾水，虽说他也是来到大秦才接触简牍，可这遍地都是的东西有什么好稀奇？

嬴易笑而不答。

“你说的对。”

“是书。”

“可你仔细想想，你从前在北凉，看的书，写的字，用的是竹简，是刻刀？”

大大咧咧的禄球儿还是没反应过来。

他扬唇一笑，满是不屑。

“在我那会儿，简牍早就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用来烧柴也嫌它不够份量。”

“笔墨、白纸，廉价轻便，谁会看它一眼？”

嬴易坐在那里，看着他，还是笑，并不说话。

禄球儿一脸茫然。

犹疑大半天。

他惊疑不定道：“公子的意思，是做笔墨，白纸的生意？”

“可这世间……”

说到这里，他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肥胖的脸逐渐涨红。

猛的一拍脑袋，豁然道：“对啊！”

“这世间绝无仅有！”

“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大买卖！”

“公子您说，这东西在哪？我取去！”

在禄球儿看来。

嬴易能将他召唤到大秦天下，显然有某种匪夷所思的手段。

既然如此，活人尚且能够召唤，又何况是笔墨白纸？

他再一次误解了嬴易的意思。

但这还是不能怪他。

他对嬴易，终究知之有限。

嬴易也没理会禄球儿的心思，很快便揭晓了答案。

“取？”

“哪取？”

“你都说了这世间绝无仅有，我哪能变出来？”

顿了顿。

迎着禄球儿再次呆滞的神情，他长身而起。

“不过，我倒是大概知道这东西该怎么做。”

“我们自己来做。”

他说着，也信步走向书房外。

看架势，是迫不及待要动手尝试了。

禄球儿惊为天人。

“公子果真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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