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玄目光沉静望着身前人。

升仙门冲出东土。

这一代的门主，突破桎梏踏入元境。

其内机缘，境遇，许玄不会深究，在他看来相比当年的自己，张陵已经做的够好了。

升仙门门主。

他这个记名弟子当得。

“张陵，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为师不轻收徒, 记名弟子也是弟子，许某的徒弟，都有其自己所求之路，为师从不干预。”

“你可曾想过，你的路在何方？”

许玄目光微凝，神情第一次露出严肃之色。

声音平淡。

却是异常清晰。

张陵脑中嗡鸣, 一时间呆滞在了原地。

师尊在时, 他只想伴师尊身边。

师尊求仙而亡，二代老祖收他为记名弟子, 张陵想法一直都很简单。

伴师尊身边即可。

“师尊，弟……弟子看到的路，不知对错。”张陵沉默片刻，弯身开口回应道。

“哪有什么对错。”

“仙有崩之时，大帝，至尊也曾苟延残喘，谁又能说他们的路是对的？”

“为师无法告知你对错。”

“走下去，一直走到巅峰，再回头看，那便是正确的路。”

许玄低声开口，似回应似自语。

他的路，同样不知对错。

唯有走下去，不停的走下去，直至路断，直至身损，直至魂散。

张陵脑愣在原地, 一时间有些茫然。

……

升仙门，云海之巅。

许玄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来，抬手一挥间。

“嗡！”

“……”

玄天血剑立于张陵身前。

“古有传承，收你为徒，为师会送你保命至宝。”

“封！”

许玄掌中印诀拍出。

有寒意袭卷天地，四周空间一震，冰霜凝结与剑身。

原本血色的长剑，通体被冰凌包裹。

杀意不在散出，血芒随之内敛。

“以你的修为，配上玄天血剑可杀仙君，剑内有为师的一缕元识，仙尊不会对你出手。”

许玄在血剑上留下封印。

收回手掌。

许玄再次看了身前的弟子一眼。

“你若看不清路，持此剑，来清灵星寻为师，以后就留在清灵星好好修行吧。”许玄声音平和了几分。

话音落下。

许玄缓缓转身，向着祖地内走去。

云海之巅，升仙门主宗弟子，再次弯身跪拜。

张陵望着眼前的冰封的血剑。

只是片刻沉默，他眼中的茫然被一缕坚定所替。

“持此剑，战南天，一剑可斩仙。”张陵低喃着，眼中的光芒更盛了几分。

伸手握剑。

“嗡！”

“……”

血剑微颤。

再无反噬之力传来。

祖地前。

许玄稍有一顿，他的嘴角似有淡笑。

无人看到，有些僵硬。

“升仙门，再加一条门规，凡门下弟子不可融仙人魂。”

“触犯门规者，此剑斩了便是。”

“徒儿，做你想做的事情，闹出天大的事，有为师替你担着。”许玄的声音传来，其身影逐渐消失在了祖地的寒雾中。

云海之巅。

张陵目露精光，眼中的崇敬愈发浓郁。

“弟子，领命！”

持剑一拜，缓缓起身。

云海之巅。

张陵转过头来，目光落向了海棠长老。

二人对视一眼。

均是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天际，眼中同时泛起了杀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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