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慎言。”吴昌时提醒道,背后非议皇帝,还在大厅广众之中,吴昌时觉得今天出来透风就是个错误,更这几个东林同僚聚一起更是错误,这话要是被锦衣卫的暗探记了无常谱,就是个潜在的威胁,不知道那天就爆发了。
“多谢吴兄!”吏部王郎中也感到不妥,向吴昌时致意道谢。
“这次陛下招老大人回京,看来孙大人要进阁了。”户部陈大人道。
“孙大人乃帝师,如今进京,除了阁老,还有什么位置好安排,看来下次得称一声孙阁老了。”翰林侍读李大人接着说道。
“李兄说的没错,孙大人进京,必会重用,孙大人入阁,对我东林大大有利。”王郎中接道。
“可是,孙大人并不十分待见我辈。”
“怎么说孙大人也算半个东林,入阁对我东林总是好事,难道各位还希望阉党在多一个阁臣?”吴昌时问道。
…………
被人关心的帝师孙承宗孙大人,如今已经到了京师城们在,不过一马一车,一仆人,轻车简从,要不是熟悉的人,谁能想到简朴的老者曾经当过帝师。
看着城外的流民,孙承宗叹了口气,感叹着时局艰难。
“老爷,到京师了,是先找地方安顿,还是递帖子,等陛下召见。”仆人问道。
“先去吏部递贴吧。”孙承宗吩咐。
……
京师南苑
朱由校正和孙承宗绕湖走着,“陛下,朝中许多大事,都等陛下圣裁,陛下怎可胡闹,御马监派识兵之人整训即可。”也只有放过帝师的孙承宗才敢这样跟朱由校说话。
“朝中事有各位阁老处理就是,遇大事不绝报我就可,先生何必紧张,想当年皇祖父数十年没临朝,不也没有出事?”朱由校笑道。
“陛下,此一时,比一时,现在我大明东有建奴,北有蛮鞑,正是内忧外患之时,陛下岂可懈怠。”孙承宗劝道。
“不懈怠又如何?”朱由校反问。
“陛下当励精图治。”
“朕招先生来,是想问问先生,如今大明百病缠身,先生有何教朕。”朱由校问道。
“陛下当亲贤臣,远,正朝纲,如此人心向善,我大明自然长治久安。”孙承宗说道。
“如今东北建奴年年宼边,如何平定东奴。”朱由校问道。
“陛下,东北建奴虽强,可只要我大明修城啄堡,以辽人守辽土,自然可以逐渐缩小建奴活动的空间,最后将之消灭。”孙承宗说道。
“不知道先生有没有算过,修筑这些城堡,需要动员多少民户,要耗费多少钱粮,又需要掉多少兵丁护卫。”朱由校问道。
“我大明富有四海,丁口亿万,区区钱粮,自然能凑够。”孙承宗回答。
“真的是区区钱粮,辽事每年耗费钱粮数以百万记,如今修筑了几座城堡,照此计算,等困死建奴需要耗费多少钱粮,先生真的算过吗?”朱由校问道。
“这。”孙承宗说不出来,他的秉性如此,不会胡说。
“况且先生忘了,如今的辽东还有敢与建奴撕杀野战的兵将吗,有也不多了吧,如果建奴乘修筑到一般的时候出兵,来一个围魏打援,先生,是救还是不救?”朱由校继续问。
“这!”孙承宗不知答什么才好。
“我看就是有再多的钱粮也填不满辽东的胃口吧,再说,每年送往宁锦的钱粮又有多少到了低层小兵的手中。”朱由校在问。
孙承宗的额头冒出了汗水。辽响这条巨大的利益链,陛下怎么会知道。
“以后辽响消减三层,移做他用。”朱由校说道。
“辽响恐怕消不得。”孙承宗艰难的说道。
“消不得吗?那就以先生之意,朕泛了,先生,朕认你为户部尚书,入阁办差,辽响,就拜托先生想办法了,户部没钱了。”朱由校说完,转身就走。
孙承宗愣在当场,要说入阁应当高兴,可帝师孙承宗孙大人心里冒出了一股寒意。
……
在帝师孙承宗孙大人进京的时候,正有一队人马乔装打扮,离京南下,正是西厂厂公雨化田率领的队伍,其中除了西厂的一些番子档头,还保刮天残地缺。如今二人正坐在船舱中,弹着乐器,自娱自乐,要不是见过他们出手,谁能知道他们就是顶顶大名的瞎子杀手二人组,这次他们的目标是漕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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