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误会澄清了,我还得回去。对了,请问三位,这黄山北大门汤口怎么走?”陈羽弯腰拧了拧还在滴水的裤脚问道。
“黄山汤口?没听说过。”看到陈羽这副惨样,古装公子也没再追究。看到陈羽裤装、短发的怪模样,也是呵呵直乐。
陈羽挠挠头道:“你们是本地人呢,还是穿着古装在这里搞COSPLAY?”
古装小姐莫名其妙地道:“古装?扑泪?我们祖籍钱塘,现居金陵,算不算本地人?没听说过什么黄山汤口。”
陈羽惊讶万分:自己参加旅行团在黄山旅游,攀爬天都峰鲫鱼背的时候,一脚踩空,摔下山崖,结果掉进湖中幸免于难。
可是,这里应该是黄山下面才对呀,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汤口?金陵?这不是南京的古称么?
陈羽微微一怔道:“金陵?城中可是有秦淮河?不是叫南京么?”
另外一个紫衣少女终于开口了,呵呵冷笑一声道:“小姐说得没错,果然是登徒子,单单提起秦淮河。秦淮两岸的青楼楚馆让你流连忘返了吧!”
陈羽不以为忤地道:“你叫紫云?”
紫衣少女并不答话,心里却道: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绿衣少女快言快语道:“我知道东京西京,没听说过南京。”
青楼楚馆?不是南京?怪了。
一直没说话的古装小姐道:“多谢公子搭救,府上庄园距此莫愁湖不远,公子可愿到府上换身衣服?”
陈羽兀自发愣,穿越剧看多了,难道自己也穿越了?先随她们去去再说。
见陈羽默许了,古装小姐道:“绿云,紫云,咱们走吧!”
路上,陈羽冲绿云问道“绿云姑娘,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紫云正要回答,被古装小姐用眼神制止。
古装小姐前面先行,两位少女落在后面。
走不多时,就看到一处诺大的村庄,村头牌坊林立,“状元第”、“彪炳千秋”等字样牌坊着实不少。
陈羽想套绿云的话,摸遍全身口袋都是空空如也,只得两个指头猛一使劲,硬是把牛仔裤腰上的一颗不锈钢纽扣拽了下来,递给绿云。
绿云看到这颗纽扣造型奇特,见所未见,一把攥在手心,宝贝至极。
陈羽一见奏效,就指着“状元第”牌坊问道:“紫云姑娘,府上以前还有人中过状元?”
绿云满脸自豪地道:“不是以前,是眼前,我家小姐就是!”
陈羽满面惊诧地叹道:“绿云姑娘,你家小姐真厉害!可是,女人可以考状元?”
“嘘,你是想害死小姐呀!”
绿云咳嗽两声,清清喉咙,装腔作势地小声道:“看你跟大小姐有过命的交情,并且看起来大小姐并不算讨厌你,我才告诉你的。先老爷姓松讳仲康,是个内阁学士。”
陈羽轻声道:“还是个官二代!”
“绿云接着道:“大小姐名叫松秀卿,闺名宝珠。大小姐出生前,松公梦见有人送他一枝兰花,只道是个儿子,逢人便说,谁知生下来却是个女儿。过段时间夫人又生了一个女儿。那年松公又是四十大庆,他就将错就错,告诉人家生了儿子,算是做了一个热闹的寿日。”
陈羽点头不止,作一副倾听状。
绿云很满意陈羽这个听众的反应,接着道:“大小姐五岁就请了先生,依然男儿装束,除了几个至亲之人和我俩贴身丫鬟之外,其他人一概不知,都叫她大少爷。”
绿云话题一转,道:“也是事有定数,大小姐十六岁时松公仍然膝下无子,忽发念想,何不让自己的假儿子去观观场?于是大小姐参加院试,还轻松考取了秀才。松公心喜,又遣大小姐参加八月乡试,竟高高的中了一名经魁。合家欢喜,惟有大小姐心中不快。想自家是个女儿身,如何了局?每常凭花独坐,对月自伤。”
陈羽也陷入了沉思,谁说女子不如男?
“其后松公受了风寒辛苦,病了几天,就去世了。家中妻子儿女哭泣不休,还亏得有大小姐这个假儿子治丧。大小姐作为长子,服制一年。”绿云说道这里,也伤感起来。
“从来说人在人情在,如果不是有个举人儿子,松家也就冷淡了。大小姐见家中无人,父亲去世,改妆之事,更加欲罢不能。月下灯前,常常堕泪,一则思念父亲,二则感叹自己,三则有个妹妹虽然精明,看顾家族生意,但终究是个女流,不能服众。”紫云口齿清晰,再加上一个这么好的听众,说起来很来劲。
陈羽不住点头,连声道:“厉害厉害,可怜可怜,好一个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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