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子杰的问话,陈安连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启禀少爷,偷东西的贼最招人恨,一般遇到这种人,要么是直接打死,要么是送官,不过这几个小贼竟然偷到咱们陈府的庄子上,所以小的觉得还是直接打死好了,以此来杀鸡儆猴,免得日后再有不开眼的小贼跑来捣乱!”
陈子杰听到陈安建议直接打死,当下也不禁感到一阵汗颜,偷东西虽然是犯罪,但在后世顶多拘留一段时间,严重的也不过判个几年就能出来,直接打死就有些过了。
“陈管家说的好,小人也觉得直接打死最好,然后把尸体扔到庄子外面,让那些惦记咱们白菜的家伙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更让陈子杰没想到的是,王七竟然也同意陈安的建议,而且他的话音刚落,后面的那些佃户们也都是纷纷赞同。
其实这倒不是陈安和佃户们残忍,而是这个年代的人对贼都有一种刻骨的仇恨,因为大家本来就很穷,家里的那点粮食和钱都是给家人救命用的,但万一被贼给偷走的话,简直就是把一家人的命都给偷走了,所以一般人家遇到贼时,都是往死里打,而且事后连官府都不会管,甚至打死的贼若是一个惯犯的话,还可能受到官府的表扬。
也正是因为上面的原因,以及官府的默许,所以陈安他们在抓到贼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直接打死,毕竟现在郑巷庄卖白菜有了钱,肯定会引来不少贼人的惦记,现在打死几个贼,也能让那些惦记的人知道厉害,以后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那几个被抓的贼也似乎已经认命,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连求饶都懒的叫一声。
不过来自后世的陈子杰却无法认同陈安他们的观点,只见他犹豫了一下后,最终还是开口吩咐道:“打死就算了,毕竟他们一来没偷走东西,二来也没伤到人,所以今天就把他们关一晚上,明天送到官府让官府处置吧。”
听到陈子杰的话,那几个闭目等死的贼都是一愣,一个个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县子,陈安和王七他们也同样有些不解,但既然县子如此吩咐了,他们也不敢反对,当下答应一声让人把几个贼拉下去关了起来,当然其间少不了这个打一拳那个踹一脚,看样子这几个贼虽然逃过一死,但皮肉之苦却肯定免不了了。
第二天一早,几个鼻青脸肿的贼人被送到官府,本来陈子杰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但是让陈子杰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郑巷庄那边竟然天天都在闹贼,而且目标都是冲着白菜来的,毕竟现在京城的白菜已经涨到五百五十钱一斤,可以说一棵白菜就是两三贯钱,再加上郑巷庄的佃户住的院子都很简陋,院墙也不高,十分方便贼人下手,更加糟糕的是,竟然有一家佃户竟然真的被贼人得手,家里的白菜被偷走几十斤,心疼的那家人哭了好几天。
面对如此猖獗的贼人,郑巷庄的佃户们也在王七的组织下成立了夜间的巡逻队,庄子里的所有青壮都参加了,分成三队轮流巡逻,另外陈子杰还让陈府的护卫也派了一些人手加入其中,这下果然有了效果,竟然一下子抓住不少贼人。
本来抓住贼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但是陈子杰却十分的恼火,因为陈安告诉他,抓住的那些贼人中,竟然有一些是之前送到官府的贼人,也就是说,这些贼人送到官府后,很快就被放了出来,然后第二次前来偷盗,这让陈子杰是又气又怒,当即决定去官府为自已的佃户们讨一个公道!
陈子杰事先并没有通知县衙的人,而是直接乘着马车来到县衙门口,下了车一看,只见这座县衙建造的倒是很气派,两扇高大的红漆木门已经打开。门前有衙役站岗。另外门前两立着两头石兽,看起来不像狮子,张牙舞爪的看起来也十分威武。
有道是“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不过这句话也只是针对普通的百姓。对于陈子杰这种权贵来说。根本就不适用,所以他下了马车后,直接迈步就向衙门里走去。两个守门的衙役看到陈子杰的马车和身上表现出来的气度,吓的连拦都没敢拦,等到陈子杰进去后,他们才小跑着到里面给上头报信。
陈子杰进到县衙之后,立刻让人去通知知县来见自已,然后一屁股坐在大堂旁边的椅子上,至于正堂上的椅子他可不敢坐,那是官位,除了本县的知县外,任何人都不准坐,就算是知县的上司来了,那也得在旁边找个座位坐,陈子杰虽然是县子,但也不敢触犯这种官场上的大忌。
不过让陈子杰没想到的是,去通知的人不但没能带来知县,甚至连县里的县丞、主薄也都没带来,反而只带来了一个小小的都头。
“县子,不知您今天来到我们这个小小的县衙有何事,又为何要见我们的知县和主薄?”那都头开口问道。
“你们知县他们怎么不来,就只让你一个捕头出来见本官,难不成现在大神官员都有这么大的架子?”
看到陈子杰有些生气,那都头急忙解释道:“县子勿怪,非是知县他们不来见县子,而是他们今天一早就被叫到府衙挨骂了,以卑职接到的消息,估计今天是回不来了。”
“我擦!”陈子杰听到这里也是一愣,没想到自已运气这么不好,好不容易来一次竟然扑了个空,难不成自已再去知府一趟?不过为了闹贼这种小事惊动知府,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而且还会让县衙的几个官员更加难做。
正在陈子杰感叹自已运气不好时,只见都头笑着又问道:“看县子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见让知县他们处理,现在知县不在,不如您把事情告诉卑职,说不定卑职就可以帮您办了,也免得您再跑一趟了。”
陈子杰听到这里也是眼睛一亮,都头来就管着治安的事,所以找他比找知县还要合适。想到这里,陈子杰就把郑巷庄接连闹贼的事,特别是那些贼被抓后明明已经送到县衙,但是几天后却被放出来再次去偷盗的事情讲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了,你们县衙里办事可真不地道,明明我那些佃户们都把贼给抓住了,然后送到你们这里来,可是你们到好,关了几天就又给放了,这事要不给本官说清楚,可别怪我告到府衙去!”陈子杰讲完事情的经过后,又是气呼呼的质问道。
都头听到原来县子是因为这件事来的,当下也是苦笑一声道:“县子您有所不知,我们县衙现在也是有苦难言啊,之所以把那些小贼关了几天就放了,主要是因为牢房那边已经满了,实在没地方关押犯人了,所以像那种偷盗数目不大,或是没能偷盗成功的小贼,一般都是打上一顿就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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