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哥,郗家老大,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章一平静地回答。
“他真的?”梁曦睿还是不相信。
“已经去世十二年了。”
梁曦睿觉得脑子很慌乱,怪不得没看到人也没有人提,可是也不至于,连照片都没有吧。
“那我问我表姐怎么怪怪的?”平常亲戚家有人去世也没看到她是这样的一个态度啊。
“因为郗家老大去世和她有一些关系。”
梁曦睿再次震惊:“怎么会?”
章一叮嘱他:“所以,以后能不提就不要再提了。那个人的去世,对她来说,就像窒息一般,她对那个人的愧疚,也是永恒的世纪。”她的不记得,就是因为记得太清楚了,而她的记得,却让她陷在深渊中,叫不醒也拉不上来,她无助得只能让自己用时间去模糊那张记忆中的脸。
趴在沙发上的汲言思绪飘到了十二年前那场让她的人生彻底改变的意外中,脑海中浮现那段慌乱,那段不堪,那段让人无法忘怀的过往,那些熟悉或是不熟悉的面孔,那个和她一起倒在血泊中,倒在她身上的男人,她看着他闭上眼睛,对死亡理解还没有那么深的她,颤抖地抱着他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那个时候她的无助和恐惧,超越了她的认知,后来醒过来之后,医生说她过度刺激,昏迷了将近三个月,而郗家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把他的所有东西全部封锁了起来。她也默契地没有问,就像是不存在那个人一样,十二年来,她没有一次去看望过他,她知道的,却是无法接受的事。直到梁曦睿不经意间地问起,她模糊的记忆一点一滴变得清晰,清晰得只剩下那一幕,那仿佛让时间抹掉的事实,一句“他不在了”说得那么轻,轻得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只剩下她一个人。
思绪拉回现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脸上布满泪痕,她颤抖着,浑身散发着一股抗拒的气息,让人不敢去探究不敢上前安慰。
不知道过了多久,汲言重新归于平静,抱着双膝望着外面,外面飘着雪,不知道她在看什么,眼神中透露着忧郁,像是一潭深不可测的水。
一段回忆,让她彻底忘记所有,就着这个姿势直到晚上,张嫂上来看到她这样呆滞,仿佛静止了所有,也不敢上前打扰。
看到张嫂一个人下来,郗母奇怪:“小小呢?”
张嫂担忧道:“夫人,小小小姐好像情绪不太好。”那个样子让人觉得心疼。
“唉,给她送些饭菜上去,再拿些水果,让她一个人待着吧。”自从再次看到她,她大多数时候给人的感觉都是牵强的,或许是憋得太长时间了,总要有个爆发的时间段。
说完话郗母到储物柜里翻找着什么,张嫂看见那个储物柜的位置,奇怪道:“夫人,您前几天刚刚去,今天又去吗?”
“嗯,我心里有些慌,总觉得去了才安心。”
准备好东西,郗母和张嫂一起出门,今晚这顿饭,估计是没人吃得下了。
郗远衷开完会八点才回到家,没看到她,放下公文包脱着外套问其他人:“夫人呢?”
“和张嫂出去了。”
郗远衷坐在客厅里看新闻等着郗母回来一起吃晚饭,听到门口传来声音,望过去,看着她提着的东西,接过平静地问:“去看老大了?”
“嗯。”郗母一边脱着外套一边回答。
“吃饭吧。”
在餐桌上看着没动过的饭菜,郗远衷开口问:“小小呢?怎么下来吃饭?”
郗母夹了一筷子菜给他:“她情绪不太好,我让张嫂给她送上去了。”
“她这是怎么了?”
“一个姑娘家,成天闷在家里情绪能高到哪儿去?”
“也是,那让她出门走走吧。”
“我是想天气好一点就让她出门走走的,可是一直在断断续续地下雪,我担心她着凉。”
“让她出门不一定要去室外啊。”
“嗯,待会儿我去和她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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