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寒从后院进来,真正的厨房在前面,这里只能算是杂房,洗菜,切菜,烧水……都在这里面。
叶孤寒挑着两个箩筐进来的时候,一群人盯着他看。
他们的刀还在切菜,手还在洗菜、添柴火,目光却扑在一个乞丐身上。
好奇,疑问,惊讶。幸好那个管事的也跟了进来,大家伙才重新低头认认真真的做事。
管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位是我新招的洗菜的,叫作……对了,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叶孤寒迟疑了一下,摸摸后脑勺道:“姓叶,家里排行第十三,村里人都叫我叶十三,没有名字。”
管事的大笑了一声,“没有名字也没事,我们这还有两个人没有名字。那个洗碗的哑巴没有没名字,那个劈柴的瘸子也没有名字,我们都叫他们哑巴、瘸子。现在加你正好凑个三,我姓张,东家让我做这醉仙楼的管事,他们都叫我张管事,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张管事分别指了指后院里头洗碗的那个人中年男子,和真在劈柴的小伙子,想必那便是哑巴和瘸子。
叶孤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张管事喊来一人,冲他介绍,“老张头,这位是叶十三,你给他安排一下,先给他点吃的,再给他套衣服穿,洗干净身子,然后安排一下工作,去洗菜。”
老张头是个白胡子的老头,头发是灰白灰白的,个子不高,但还是很有精神,看样子是管这后厨的人儿。
老张头盯着他看了两下,便领他离开,张管事继续在厨房里吩咐着。
醉仙楼伙计住的地方,在醉仙楼后面的那条巷子里,就在醉仙楼后边。
醉仙楼里来了个很老实的洗菜工,不仅菜洗的干干净净,而且什么活都干,什么人都帮。
“十三,帮我看下火。”
“十三,帮我搬桶水过来。”
“十三,……”
……
好像他的腿从来都没有停过,好像他的手从来没有放下过,好像他从来都不累。
一直等到了打样,吃饭的时候,他才休息一会。
吃饭的时候,他装满一大碗饭菜,坐在石头上自己吃,将竹那根人高的竹竿抱在怀里。
这根竹竿好像是他所有的秘密似得,总是拿着,无论去哪,都会留在他看得到的地方。
晚上他会留在杂房里看火,这里熬着一锅汤,每个时辰必须添一次柴火,会一直熬到早上。
即使如此,每天白天,他都会精神满满的工作,任他们使唤。
老张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很不错,小伙子,不愧是乡下来的娃,就是能干。
酒楼鱼龙混杂,往往能听到很多小道的真假消息。
不过,他能判定一些真消息是真的。
比如:
“剑宗在杭州的剑院倾巢出动,居然抓不到一个魔教的妖人。”
“有两个收尸人死在坟堆里,被恶鬼吸干了阳气。”
“魔教地府的人出现在了杭州。”
“漕帮和潜龙帮为了争夺地盘,大打出手,已经死伤了数十人。”
……
“十三,帮我切下菜。”汉子一手捂着肚子,一边向他招手,叫住正在搬水的叶孤寒。
叶孤寒停了下来,看着他点了点头,道:“好!”
叶孤寒一拐一拐的走过来,擦了擦自己的手,问:“怎么切。”
汉子指着身边一个碟子里的萝卜丝,上面有半碟萝卜丝,粗细大小基本一致,可见这汉子很熟练了。
“就这样切,宁可切慢一点,也不可以切得跟狗啃屎一样难看,要是让贾大厨看到狗啃屎的刀工,他会发飙的,你就顶一下,让我上个茅厕马上就回来。”
汉子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很急。
这个汉子是这几天里唯一一个不让把他帮忙的人,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贾大厨,贾大厨是醉仙楼里最好的厨子,菜烧得最好,脾气自然也是最怪。
菜要切的好,火要烧的称心,稍微有点差池,就会发脾气,要骂人。
“刀工是做菜的第一步,如果菜都切不好,怎么都做不好吃。”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块大一块小的肉,煮出来的时候一块生一块熟吗?
每当醉仙楼有贵客的时候,菜都是贾大厨自己亲自切的。
这些伙计们是真的怕贾大厨,却不怨恨贾大厨,因为贾大厨烧的菜真心好吃,所以有这些臭脾气在他们看来是理所当然的。
叶孤寒拿起刀,捡起篮子里的萝卜,干干净净,是他洗的。
刀,菜刀,刀很慢,但是“哒哒哒”响了一会,切完了了,大小整整齐齐,刚刚好。
他虽然用剑,但是剑握得多了,用刀切个菜还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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