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说道：“你放心，我晓得走的，俗话说，路在嘴巴上！”

而儿子却不理解父亲，以为父亲是在担心退休了局里不给治病了。

儿子无奈地问道：“那我们要等多久？”

儿子背着邮包，他的身材有些高大，在这狭小的屋子里有些施展不开。

老二听到声音从外面进来，父亲指了指自己的腿，老二趴下，让老主人把腿搁它的身上。

“老二，老二呢？”他突然喊道。

从院子外匆匆地跑进来一个中年汉子，他一边朝着屋里走，一边把卷的高高的裤腿放下来，他跨进门来，热情地道：“来了？”

比如之前老父亲说的治病的事情，他的意思，其实是在懊恼自己让局里花了那么多药费，却没治好，还让退休了，让他不继续做事了。

那汉子有些惊讶：“那你呢？要当局长了吧？”

只有父子俩的一段山路，一些交流。

父亲回答道：“神仙会腾云驾雾！”

电影没有用语言直白地展现一些东西，但是却偏偏又能让观众明白一些东西。

儿子这一代的人，显然还不明白，老父亲这一代人的想法。

父亲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儿子一眼。

父亲笑着道：“秘书，又上山了？”

结果一不留神，趔趄了一下。

儿子也听到了，他头也不回地道：“支局长不是说了吗？这是组织上决定的！”

儿子开玩笑地做了个仰视父亲的动作，但是他的确被父亲的叙述所陶醉。

父亲转头对儿子道：“下次你要提醒它，它老是不习惯这些笼子。”

狗子嫌他们走的慢，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朝前走着。

父子俩和狗子，拐过一道弯，来到了村委会门外，父亲推开虚掩着的院门，院子里却静悄悄的。

“你一个人走路唱不唱？”他问道。

儿子放下邮包四处张望，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没有人？”

父亲叹了口气，不说话了！“老二，过来！”他对着狗子喊道。

老父亲却道：“它不是唱，是报信呢！”

但是很稀奇的，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觉得无聊，反而都觉得很有味道。

说着像他来的时候那样急冲冲地走了。

儿子却不以为然：“支局长不是说了吗？你退了休一样可以治病！”

狗子熟门熟路地走在前面带路，父亲不理会儿子，继续向上爬，儿子背上邮包，自顾自地笑了下。

电影从开始到现在，都显得无比的平淡，没有什么跌宕起伏。

儿子闻言显得有些惊讶，父亲这个时候给那汉子介绍道：“这是我儿子！”

“儿子都这么大了，你是不该受这份苦了！”那汉子看了一眼儿子对父亲说道。

狗子很聪明，似乎知道今天老主人有了新的说话对象，不是在和它说话，它有些失望地走开了。

儿子又打开半导体收音机，这次他找到了一个放流行歌曲的电台，他跟着小声哼唱起来，渐渐地，他的声音都超过了收音机。

老二很听话，立刻住了嘴，有些没精打采地走了。

下山的路上，父子俩和狗子的步伐都显得快了不少，或许也是因为快到达第一个目的地，小村在望了。

画面切换，太阳洒落，照射在树梢上，树叶的影子，碎碎地铺得东一片西一片的，村落里的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四下里却静悄悄的。

老父亲回道：“不唱！”

父亲笑了一下，却咳了起来。

那汉子指着一个很高的位置回道：“想盖房子呢，备料去了，老二叫的时候，我在那儿，一路冲了下来！”

果然，就快到山顶了，依稀可以看到山腰上的零零星星的村落。

那汉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一边签字，一边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老父亲。

那汉子道：“学校王老师那有个什么报名表要交出去，昨天没送来，我去取一下，这就回来。”

老二懂事地趴在地上，让老主人把腿放在自己的身上。

言归正传。

没等儿子收起笑容，人家就走远了。

但是显然，他没有理解老父亲的话。

儿子乐了：“老二见我唱，它也唱！”

儿子一边走一边喘着粗气：“我要是会腾云驾雾，别说这点邮包了，早就改变山区的面貌了！”

“那就是望风坑了，这包邮件全是他们的，每次送到村委会，要发走的邮件也在村委会，不过你要记住，倘若有葛荣的信，你要单独拿出来，弯两里路送她家去，她家和村秘书家打过架，秘书不给她转信，她丈夫在外面当木匠，盼信盼的心焦，还有，王五行是一个瘫痪，他大儿子在部队，要是有了汇票，你要亲手交给他，他那在家的细仔不正路，以前瞒着他取过汇款！”老父亲耐心地细心地叮嘱道。

父亲只是说：“老二一叫，就知道了！”

父亲一边走着一边指指点点，告诉儿子一些他应该知道，并且应该记住的事情。

儿子一边走着一边拧着一个半导体收音机，不多的几个台换来换去的，没什么可听的，还带着杂音，他就有些扫兴地关掉了。

院子里没人，狗子很自然很熟练地跑到一个水槽边喝起了水，父亲又照样推开了一个房门，可屋子里也没人。

他把水倒在手心里让老二喝，儿子回过头来，接过父亲的水壶喝了几口。

然后抬头看了儿子一眼道：“都记住了吗？”

说着他转过头来问：“神仙为什么住山里，到哪都不方便！”

听到儿子的问话，父亲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深吸了口烟，然后道：“这条路，就我一个人跑，我又不能整天跑领导面前去叫苦，一个月前，支局长陪我跑了一趟，他掉眼泪，说他该死，怎么当了两年支局长就没想到这条路这么苦，他说他要给我请功，没想到他一面拉着你培训，一面要我写退休报告。”

儿子问道：“那乡里村里的，也不给你写封表扬信？”

父亲说道：“写倒是写过，我没让他们寄，哪有自己给自己投递表扬信的，再说了，乡亲们长年累月的在山里，谁又表扬过他们了？你也记住了，不兴自己喊苦，不像条汉子。”

说完，他站起身来：“走，我们出去迎迎他。”

只是站起来的时候有点吃力，儿子想扶一下他，手伸出去，但是却没有碰到父亲，他只得背起邮包，跟在父亲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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