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平在陇集镇待了四天才返回南坪,虽然说没有得到对洗清林拥军罪名有实际价值的信息,但此行的结果也足以令他很是满意。
临行前,他把在小超市里买的竹席及毯子都留给了何云翠,他第一次和何云翠去她西屋里时发现,何云翠大热的天还铺着褥子,床上放的也是冬天盖的那种棉厚被子,所以他就估算着她那张床的大小而买的竹席。
另外,林文平还给何云翠在张纸片上留了言,并且把自己的电话号码也写到了上面,林文平是真心希望何云翠能远离那样的生活环境,虽然说她有她姑姑照顾着,但是,她的姑姑在那里本身就是一个弱者,又怎么能保护得住她呢?
尽管林文平知道自己也很需要钱,而且自己手里面的钱也是父母和姐姐辛苦积攒下来的,他还是用那张留言的纸片给何云翠裹了五百块钱,又用细线缠了几圈,从窗户口扔到何云翠的床铺上。
林文平回到家把自己的衣服洗了一遍,又洗了一个澡,美美地休息了一天。接下来,他要了解一下青石子监狱周围的情况。
自古以来,劫狱被认为是一项恶积祸盈的重罪,林文平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自从林拥军被关押后,这种念头曾不止一次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刚开始,连他都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坏了,不过,思考的次数多了,时间久了,他也慢慢地接受了这种观念。他觉得他父亲林拥军被冤屈关押在监狱,是政府的错误在先,他只不过是替政府纠正错误而已,再说,林文平也不会鲁莽地直接去救林拥军,他会先选择依靠法律和政府去解决这个问题,如果实在是万般无奈,他才会选择走这一条路,可以说,如果走上这一条路,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他的家庭所造成的影响可能会很深远的。
林文平不容许自己的父亲被冤屈一辈子,对辛苦了大半生的林拥军,林文平不会让他在监狱里待三十年。
林文平不止一遍地观看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他觉得自己的父亲的命运就如电影里面的安迪的命运一样多舛,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没有安迪那样的智慧和勇气,他知道即使教唆着父亲去越狱,他的父亲也不知道该迈哪一条腿,所以,他必须帮着他的父亲从监狱里逃出来。安迪逃出监狱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典狱长山姆送上法厅,林文平也希望自己能把冤枉林拥军的人交由法律处理。
林文平知道这个过程很是凶险的,但是,也许只有这样,林拥军才能从监狱里走出来。
第二天一早,林文平便背上旅行包去了青石子监狱,他从监狱西面约一千米的地方下到监狱北面的那条峡谷中,他今天打算打探一下峡谷的情况,监狱紧挨着这条峡谷,说不定某一天,这条峡谷就是带领他和林拥军通往自由之门的必经之路。
林文平沿着峡谷没有走出多远,便接到孙亚菲的电话,孙亚菲说她已经到达南坪,让他去火车站接她。
林文平有些生气,他不明白孙亚菲怎么得知他在南坪,更不清楚她跑过来要做什么,但是,他又不得不去接她,万一她真的在南坪有个闪失的话,他会内疚一辈子,毕竟孙亚菲是冲他而来的。
林文平挂过电话后,以最快的速度从峡谷的谷底沿着老路爬上来,又顺着林子里的小道返回到南石公路。他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将近四十分钟了,站在路旁,他不停地往西眺望,希望有从石崖去南坪的车出现,可是,公路上除了翻滚的气浪,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毒辣的阳光刺得林文平睁不开眼睛,被汗水湿透的短袖紧紧地粘贴到身上,被太阳炙烤后,皮肤热得发烫。
林文平内心在盘算着跑着回市区的可能性,最终这个打算被他否决了,这里离市区还有将近五公里远,在这么毒辣的太阳下,跑不了多久就会中暑。
又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有辆中巴车从西面缓缓地驶过来,林文平连忙冲着那辆车招手,示意那中巴车停下来。
这是一辆由石崖县到南坪市区的县际车,车上的乘客不是太多,空闲出将近三分之一的座位。那司机让林文平上车后,便开玩笑地说道:“看你这身打扮,不会是从北面的监狱里逃出来的吧?大热天你怎么出现在这个地方儿?”
林文平指指背包,说道:“原打算爬山探险,谁不曾想这天气能热死人,山上也热得厉害。”
那司机笑笑,说道:“想爬山就去石崖,一座山就能够让你爬上一两天。”
林文平没有接那司机的话题,问道:“师傅,你这车到哪个站?北站还是中心站?”
“北站。不过你要想去中心站,可以在北站的路对面乘二一六路公交车,二十分钟就能到达。”
“谢谢。”
林文平从北站下车后,并没有乘公交车,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不知道孙亚菲着急成什么样子,他拦下一辆的士,坐上后便要的士司机尽快赶到中心站。
路上的交通并不拥挤,的士很快就到达了中心站。下车后,林文平便背起背包朝中心站对面的火车站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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