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平所说的二爷叫林孟堂,和他爷爷林孟广是亲兄弟,只是林文平的爷爷死得早,林文平从记事起就只知道二爷,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爷爷,后来他听林孟堂谈起林孟广,才知道自己的爷爷在父亲还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林孟堂常年就住在安西河上的小船上,小船是他的家,也是他以前的营生工具,现在他的吃穿用度都是刘春兰送过来,他打鱼倒成了消遣的方式。
林孟堂的船就停靠在离大桥不远的地方,林文平从大路上下来,沿着河岸走了二三十米,便看到林孟堂正坐在船头吃饭。
当林文平走到小船边,林孟堂看到是他时,有些激动地说道:“平伢子,啥时候回来的?”
“今天清早才到。”林文平说话间就跳上了船。
“吃过饭了吗?我刚熬好的玉米糊糊,喝一碗?”林孟堂站起身便要盛饭。
“二爷,您这是吃的早饭还是午饭?”林文平抬头看看太阳,这也是林孟堂通常用的记时方式。
“我是饿了就吃点,不按饭点吃饭,想吃的时候一天能吃四五顿,不想吃的时候就不吃。”林孟堂笑着对林文平说道。
“要是有富余,您就让我也来一碗!”林文平笑着说道。
林孟堂盛好后给林文平端过来,林文平连忙接了,然后在船头的小凳子上坐下来。
“一碗玉米糊糊哪能吃得饱?咱们喝一盅!现成的菜肴。”
说着林孟堂拉起船头的一根绳子,从河水里提起一只大竹笼子,从里面拿出一条一尺多长的红尾鲤鱼,他把鱼扔到船板上,那条鲤鱼便在船板上使劲地跳跃起来,林孟堂将竹笼重新放入河里,然后就操起一根棒子狠狠地敲到鲤鱼的头上,鲤鱼颤动几下后就不动了,林孟堂又拿起一个菜刀,麻利地拾掇起那条鲤鱼来。
林文平没有阻挡,如果来到这里不麻烦林孟堂做些事,林孟堂心里反而不舒服,会觉得和他不亲近。
“二爷,别红烧!切成块炖着才好吃,有滋味儿!”林文平端着那碗玉米糊糊蹲下身对林孟堂说道。
“你小子,以为二爷啥都不懂啊?这方面我比你在行,捕了一辈子的鱼,还不知道咋吃?”
“嘿嘿……二爷,您的苦茶在哪里,让我喝点儿。”林文平很快就喝完那碗玉米糊糊,将碗洗涮干净放到碗橱里面,然后在船舱东张西望地寻找着。
“刚喝完一壶,自己泡去!茶叶就在桌子柜里面。”
林文平打开柜子,果然看到有一塑料袋子盛着散碎的棍棍棒棒,还有一些成暗黑色的花蕾和叶子,这是林孟堂自己配的茶,有好几种中药材,生津润肺,化痰去燥,就是味道太苦,刚开始林文平不爱喝,现在也不觉得有当初喝的时候那么苦了,仔细咂摸一下滋味,还真有点甜味儿。林文平拿出一些放进桌子上的大陶壶里,兑上开水后盖上盖子,要闷上一二十分钟才行。
“二爷,我妈想让你回家住,你咋还不想回去哩?”林文平坐到一个小板凳上,边看林孟堂拾掇鱼边说道。
“回家住不习惯,还没有我在船上舒坦,彭湾也有一个捕鱼的,每天我们老哥俩儿聊聊天,逍遥自在!”林孟堂将鱼切成块,放到锅里,又扔进去一些佐料,把一段葱白切成细丝,盛到碗里备用,然后才端起他那碗玉米糊糊喝了起来。
鱼块炖好后,林孟堂用铁盆盛了鱼块,又给林文平盛了一碗鱼汤,撒上一些葱丝儿,又在桌子上摆上酒盅,两人便在船头坐下来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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