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正是一个周日,也是个适合祭祀神灵的吉日而地点则是落在城隍爷的神庙里,也就是那个偏僻的山谷中。
大清早阮椒已经起身,看着睡在身旁的宗岁重,说道:“学长早。”
宗岁重也已经醒了睁开眼回了一句:“学弟早。”
两人这么一板一眼仿佛很僵硬的称呼可说出来以后语气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僵硬反而有一种很奇特的默契与温情在。
就比如,招呼过后,两人脸上都带上笑容,只是一个灿烂些一个微微柔和然后他们又有不约而同地向彼此接近亲了亲对方的唇并不带多少情色的感觉,唯有情意脉脉。
亲了亲后,阮椒和宗岁重各自起身。
宗岁重跟平常一样打扮穿上板正的西装一边在镜子前打领带一边说道:“今天我就不陪你过去了你去了以后也不用太紧张。”
阮椒笑着说道:“学长放心,我现在手里下属一堆堆的,早就不会紧张啦。”
宗岁重眉头微动并没有反驳。
阮椒讪笑,轻轻挠了挠脸,扑过去从后面把人搂住。
“好吧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紧张的,但是没关系,我肯定能调节好。”
宗岁重刚好打完领带,手覆在阮椒的手背上。
阮椒满血复活:“有学长安慰,我感觉我更没问题了!”
宗岁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然后阮椒松开手,说:“学长你好好上班,我过去说几件事很快的,等中午就回来了。”
宗岁重从旁边拉过来一件外套递给阮椒,回应道:“等你回来吃午饭。”
阮椒笑了:“好。”
之后,宗岁重跟阮椒告别,出门开车。
阮椒有点不舍地目送宗岁重离开后,才收回视线,回到房间。
下一秒,他的手掌覆盖在自己的脸上,随着他手掌掀开,一张青面獠牙的鬼面具遮挡住他的脸,与此同时,一股神力将他全身包裹,等神力散去后,颀长的少年静静地躺在主卧柔软的大床上,出现在那具肉身前面的,正是头戴官帽、身穿大红官服的小城隍。
小城隍摇摇晃晃,只身形连续闪了几下,就消失在窗外了。
偏僻的山谷一直人迹罕至,这一天却陆陆续续有些或者穿着道袍,或者装扮奇异的男男女女接近,也分别发现了一起过来的对方,彼此都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有几个人互相打过招呼,然后分成左右,并不混淆在一起地走进山谷里。
进入山谷后,这些人抬起头来,立即看见一座小庙虚影,让他们看不太清楚。
有个茅山的老道士传承久远,在这时候马上反应过来,急忙从腰间挂着的布袋子里拿出了一把线香点燃了,对着小庙的影子虔诚地拜了拜。
紧接着,在这茅山老道士的眼里,那虚影小庙立即化虚为实,就成了真正能看清楚的、散发出神威的庙宇来。庙门上方的牌匾上也清晰用神力镌刻了三个字“城隍庙”。
在这个老道士拜时,其他人也迅速反应过来,纷纷都拿出线香,也都对着小庙的虚影用心拜去,等都拜完了,也都看清楚庙的形态。
看清了神庙,在场的人也发现了神庙对他们的接纳,心弦都是一松,都纷纷朝庙门走了过去。越是接近就越觉得庙上的威压很慑人,让他们的心里直打鼓,不过打过鼓以后他们还是鼓足了勇气,直接走进庙里。
依旧没有什么阻拦,只是当他们进去后,在见到正前方那高大的城隍雕像,周围威仪不凡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文武判官、日夜游神等鬼神与一些鬼兵后,又再次都取出线香,先敬城隍,再拜另些鬼神,总之礼仪非常周到。
有个茅山的道士低声说道:“真不愧是真神灵的庙宇,外面看着进来以后就别有洞天,我们这得有好几十个人了吧,都能塞进来,还半点也没觉得拥挤。”
其他玄门中人心里也都这么想,但还是有他同门低声提醒,让他不要在城隍庙里多话,哪怕是拍马屁,也斟酌着拍。
那个茅山道士就闭嘴了。
于是,所有已经抵达的人都安安静静地在城隍庙里等着。
没多久,渐渐又有人来,来了以后看先来的都安分守礼,也都跟相熟的人会合在一起,同样不去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也不多闲谈什么。
眼看着时间要到了,一个鹤发童颜的微胖道士走进来,笑容可掬地跟所有人打招呼,打完招呼了,就规规矩矩地站在了神像的下方,表情也不敢出格。
三分钟、两分钟、一分钟
时间到。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一阵阵阴风倏地吹了进来,把庙门都打得一响,那阴风如同旋风在整个庙的内部转了一圈,然后分成了很多股,小型龙卷风似的分别包裹住那些零散站在神龛下方的鬼神神像,不断地旋转。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只见又是几秒钟之后,那些阴风好像被鬼神神像们给吸收了似的,飞快消失,而风消失后再露出来的就不再是栩栩如生神像,而是真正灵活自如的鬼神了。
牛头的钢叉往地上一顿,声音清脆,脆得让好几个道士、保家仙快速心跳。马面顿了顿蹄子,
白无常吐着舌头怪笑几声,黑无常手中的锁链一搓,就是锵锵作响。日夜游神相对正常些,可不知怎么的,他们明明都带着和气的笑容,却总是有一种瘆人的感觉
文判武判一个面如傅粉神态斯文,另一个表情严肃生人勿进,两双鬼眼齐刷刷地朝着庙里的人扫过,就让他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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