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送给你了。”
栓子和史大刚都喜不自胜,嘴岔子咧到了腮帮子上,枪,尤其是一把好枪,在战争年月,便是最好的礼物,冷士良财大气粗,如此慷慨,怎么不让人高兴?
两个人满怀喜悦,钻出菜窖,走了。
……
剩下冷士良独自在菜窖里。
他摇了摇头。说实话,对于两个八路军侦察员闯宪兵队,他是一点也不看好。
背着手,在菜窖里转了两个圈,心下反复琢磨,这俩愣头青去“宪兵队闯一闯”,这事……且不论成功不成功,自己怎么办?
他在心里骂了史大刚和赵栓子一番。
你们这些土八路,丝毫也不懂特工的技术与规矩,除了瞎大胆,还知道什么?奶奶的,擅闯宪兵队,要不碰个头破血流,老子算是小舅子……坏了,他们碰个头破血流,可我怎么办?
按照特工的行动准则,了解自己下落的同伴一旦出事,那必须立刻掐断联系,转移隐匿。
不行,这个菜窖不能再呆下去了,为了安全,老子必须溜之乎也。
冷士良在菜窖里转了两圈,便下定了决心,移开菜窖的盖板,从里面钻出来。
……
外面,太阳已经偏西了。
旁边是一片混乱低矮的街区,算是城市边缘的偏僻区域,房屋高矮错落,凌乱混杂,狭窄的街道上,到处是一片劫后的零乱象。
除了马蹄印、脚印,在寒风萧萧的街角路边,乱扔着破碗片、烂笸箩……有些墙角还染着血迹。
可见刚才那一阵疯狂的搜查,有多剧烈而残酷。
远处的人家里,还隐隐传出哭声。
……
冷士良发现,自己藏身的这个菜窖,隐藏在一片枯草丛里,一堆瓦砾乱石野草,堆满地面,确实难以发现这下面是个地窖。
旁边,是一个高墙小院,青砖黑瓦,颇为古朴,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这一定就是“李善人”的别院了。所谓别院,其实就是给“填房”居住的房子。
富贵人家,除了正太太,姨太太外,有好色的还另养“填房”,即不娶而同居,相当于现在的“小三”。
他不禁想起刚才在地窖里听到的“**声”来,心里暗笑,这大白天的,难道李善人忽然心血来潮,来找填房寻欢作乐来了么……
嘻嘻……
他往前走了几步,正在探头探脑,朝着李善人这座“别院”打量,忽然冷士良感觉到背后响起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不好。
他刚刚转过身来,就见两个穿着便衣棉袍,戴着鸭舌帽的家伙,转过李善人院子的墙角,急匆匆奔过来,脚步利索,行动很快,同时,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胸脯。
“别动。”
一声阴沉沉的断喝。
坏了,冷士良心里一沉,他知道,自己遇到敌人的暗探了。
鬼子在大搜查之后,并不是象“刮风”一样,刮过去就算完,而是会留下很多便衣暗探,躲在暗处侦察。今天自己枪杀了月保太郎,敌人一定穷凶极恶大动干戈,一定在各处街口,都有暗探窥伺。
糟糕,自己马虎了。
那两只枪口,象是一对贼头贼脑的眼睛,逼住了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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