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栓子,”史大刚介绍道:“人称赵大罗嗦。”
“……”冷士良心里暗笑,点了点头。心说这史大刚真是爽直得可爱。
借着刚才这片刻间的光亮,能够辨认出来,这个跳进菜窖的人,正是史大刚的同伙,那个戴着礼帽,化装成阔公子的青年人。
“有情况。”栓子刚刚钻到菜窖里,便没头没脑地说道。
“什么情况?”
“我经过梨园春戏院的时候,看见鬼子汉奸一大堆,把戏院里的老板、戏子,男男女女,抓走了好几个,用绳子绑了一大串。”
“咳,”史大刚一听,蛮不在乎地说:“这叫什么情况?今天鬼子大搜查,指不定得抓多少人呢,警察局里、宪兵队里,只怕是要塞满了。”
“不是,我当时躲在旁边,悄悄看着,就在那些个戏子被绑走的时候,我发现了秘密……老史,我这个人,一向是非常细致,不象你似的那么大大咧咧……”
“你拉倒吧,你细致个屁,吹牛不上税……你接着说。”
“当那帮鬼子汉奸,押着戏子们走了以后,我发现梨园春戏院的门口,蹲在门框边的石头狮子,不太对功,它的嘴里有个奇怪的物件,肯定是哪个戏子遭到逮捕的时候,匆忙间塞进石狮子嘴里的……”
“什么物件?”史大刚迫不及待地打断栓子的话。
“这个,你看。”
可是菜窖里漆黑一片,史大刚如何能看见?他说:“我又没长猫眼睛……把盖子掀开点。”
三个人都走到菜窖的入口处,史大刚慢慢把木板掀开一条缝,一缕光亮透进来。
栓子的手上,拿着一块折叠好的纸。
把纸打开,却是约摸一尺来长的纸条,只有一寸多宽。按照常理,纸一般都裁成长方形或是正方形,以便书写,这种长长的纸条很少见。
就着射进来的阳光,看见纸条上画着一些零碎的图案。
图案是彩色的,有的粉红,有的墨绿,只是零零碎碎,就象是个幼稚小孩子,随手画的涂鸦。
史大刚有些失望地挠了挠头,“这……什么意思?”
“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它不对劲儿。”
两个人都把目光瞅向冷士良。
冷士良伸着脖子看了纸条一眼,立刻便明白了,他朝着史大刚和栓子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这是密码。”
“密码?”
“对。”
冷士良是军统局临澧训练班出来的,算是特工中的精英,对于破解这类“密码学”,是看家本领。
他心里暗暗得意,这俩八路军侦察员,在自己面前,只不过是十足的土包子,他们恐怕连什么叫密码,都没听说过。
哼……
冷士良把那张纸条拿过来,缠绕在自己的小臂上。
纸条,在冷士良的小臂上绕了几圈,缠成一段“套袖”,神奇的事情出现了,那些散碎的图案,都聚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彩色的图形。
原来……是把纸条先缠在什么物体上,画上图,拆下来后,自然看不出画的是什么,零零碎碎,当你再次缠起来,才能看出原图。
哇……好巧妙。
史大刚和栓子都惊叹起来,“冷老兄,你真有两下子。”
冷士良手臂上的纸,显示出来的图,是半朵海棠花。
粉红的花朵,墨绿色的茎干,看上去很是鲜艳生动,只是……这花只有半朵。就象是一朵花被用刀一劈,给劈成了两半。
纸上画一朵花,本属寻常,可是只画半朵,而且以这种“密码”的方式画出来,却透出难以理解的诡异。
半朵海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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