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队伍,近了……更近了……
冷士良的手,悄悄伸进破烂的棉袄里,摸到暗藏的手枪,悄悄地把子弹顶上了膛。
……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辆人力黄包车,沿着街巷飞跑过来。
黄包车收拾得颇为漂亮,扶手靠背都用黄缎子绵垫包着,是那种专门拉“高贵”人物的车。车上坐着个身材健硕的年轻人,戴着顶藏青色礼帽,穿着青色呢子大衣,看上去象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此时,前面正好是月保太郎的“遛马队伍”迎面开过来。
一队黑皮警察,在前头开道,并沿路清空街上的行人,他们看见有黄包车跑过来,挥手驱赶,“喂——躲开,一边去……到别处绕路走……”
那辆黄包车,象是没听见一样,继续飞快地向前跑。
这景象倒也没什么不正常,警察们在给后面的长官开路,迎面跑来一辆不时时务的黄包车……
但是,却是惊动了一个人。
便是蜷缩在墙角的那个扮成肮脏乞丐的冷士良。
他以行家的眼光,一眼便看出了,那辆“豪华”的黄包车上,不对劲。那个打扮得象个富家阔少爷的青年,似乎象是悠闲地坐在黄包车上,但是身体是一副紧绷状态,右手插在呢子大衣兜里,目光如炬,紧盯着前面的队伍……他奶奶的,这人要是没问题,我姓冷的算是白在江湖上混了。
这人……八成也跟自己一样,是个杀手。
判断一个人,不能从外表,也不能从动作,要从他内在的气质,或有意无意中的神态。
冷士良是老牌军统特工了,当年在军统局长戴笠举办的“临澧特别培训班”中,因为成绩优秀,天赋过人,曾被戴老板夸奖:
“你是个天生的特工,眼里不揉沙子,机灵劲超过野狐狸。”
从那儿以后,训练班的学员们,都戏称冷士良为“冷狐狸”。
……
冷士良心里暗叫“糟糕”。
那个坐在黄包车上的青年,神情专注,锋芒外露,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显然意有所图,而青年人所瞄准的目标,简直用脚丫子都可以想得出来,还能有谁?
只能是那个遛马的“日本钦差大臣”月保太郎!
我艹,风云突变,有人来和自己抢生意了……
冷士良的心,一下提了起来,目光阴沉,盯着那辆黄包车,心里暗骂:“你奶奶的,你抢老子的生意事小,可是……这样正面直冲月保太郎的队伍,能成功么?”
简直是乱弹琴。
你搞不好就会弄得鸡飞蛋打,自己送命,还搅了我的生意,奶奶的,从哪里蹦出来的野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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