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牵着也还算是顺手。
至于骑行,暂时还是算了,先不说陈诺还不会骑马,就算他会骑,这长安城也不是现在的他可以纵马游街的。
“既然如此,那房某就先此别过了!”房遗直扇了扇鼻子,发现身上的味道还是经久不散。
陈诺这边也试探不出什么,索性也就不再逗留。
“大郎,那批伤马......”
目送房遗直离去,程处默顿时按捺不住躁动的心理,磨拳又擦掌,满脸兴奋的瞪着陈诺。
“想知道?”
陈诺笑着扬了扬缰绳,满脸写意道:“去你家的铁坊。”
……
“什么?”
程咬金瞪大了牛眼,脖子上青筋暴露,撮着牙花道:“那兔崽子把夫人你的嫁妆都送出去了?”
比起亲卫围了房家的成业,程咬金关注的重点显然是在嫁妆上。
至于房家围了也就围了,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止嫁妆,这小子还从账房那支了笔钱财,以备资用。”程夫人端着碗茶汤,亲自放在程咬金身旁的桌上。
“支了多少?”程咬金顺手端起茶汤,呲溜溜的啐了一口。
自己儿子亲爹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在李二那边待了一天一夜,程咬金嘴巴都快淡出鸟了。
一边啐着茶汤,程咬金一边催着厨子赶紧准备点吃食,准备垫垫肚子。
程夫人瞥了眼某个丝毫不以为意的老货,轻描淡写道:“不多,也就一万五千贯而已。”
噗、咳、咳——
这么突兀的一下,程咬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口中茶汤‘咻’的下窜到嗓子眼,从鼻孔里喷射而出。
一时间满面狼藉。
“夫......夫人,你......你刚刚说说多少来着?”程咬金掏了掏耳朵,瞪大牛眼盯着崔氏,对于鼻孔里挂着的茶沫闻所未闻。
“一万五千贯!”
程夫人面无表情的重新复述一遍。
“咱、咱家账房一共多少?”程咬金狠狠的吞了口吐沫,只觉牙花有点疼。
“一万六千贯。”
程夫人怎么说也是一家之母,对于账房上的事情,自是了如指掌,想都不想的就报了出来。
“也就是说,只、只剩一千贯?”程老魔有点懵了,哆嗦着双唇,愣愣的看着自家夫人。
“没想到你个老货,还会点算学?”程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程老魔。
先前那亲卫回来说,自家小公爷要支取万贯钱财,程夫人也被吓了一条。
不过能执掌一国公府的人,该有的魄力还是有的。
仅仅缓了半盏茶的时候,程夫人当下便把宿国公府大管家派了出去。
有大管家加上程处默两人在,就算是空口白纸,不见分文,想来也不会有人有丁点意见。
他们本事就代表着程府,虽然这里没有信用卡,但还是可以刷脸的。
“一千贯,就剩一千贯……”
程咬金魔怔似得,直挺挺的站在那边,嘴里不住的嘟囔。
“恁她娘的小兔崽子!”
足足缓了几十息,程咬金这才缓过神来,瞪着猩红的血眸,仰天怒嚎:“把老子马槊取来,今天恁死这败家的小王八蛋,老子今儿就跟他姓!”
程老魔口不择言,扎心了,这次是真的扎心了啊。
程老魔打拼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存了点款子,一夕之间全都被祸祸了。
于心何忍?简直不当人子啊!
程咬金面带凶煞,不管崔氏在身后叫唤,提着马槊就往东市冲去。
东市,铁坊内。
程处默兀自的打了个寒碜,缩着脖子四下看了两眼,只觉得天气好像又凉了几分。
程处默紧了紧衣袖,往锻铁的炉子旁靠了靠:“这玩意就是你说的秘诀?”
案板上,三枚马蹄铁已然打造完成,最后一枚也已经慢慢成型,不消片刻便能全部打完。
陈诺牵着‘小黑’走到临时固定的木架前,将缰绳拴好。
“任何一匹马,他的马蹄都尤为重要!”
陈诺指着马蹄冲程处默解释道:“马的马蹄其实就是一层角质层,质地和人的指甲差不多,指甲越磨越短,马蹄越磨越薄。
马匹在干重活时,如果操作不当,或者用力过猛的话,就会造成马蹄开裂,马最重要的是速度和脚力,一旦马蹄开裂,马蹄使不上劲,这匹马也就废了!
而我所做的这个‘马掌’就是用来来减轻马蹄磨损的技术,如果战马的蹄掌都被钉上马掌,那就能最大程度减少了地面、积水等对马蹄的伤害。
减少马蹄的磨损,旨在潜在减少战马的折损,这个关联还能理解?”
陈诺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发现身上脏兮兮的,先前和程处默私斗,滚了一身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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