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初欲哭无泪,捂着膝盖试图爬起来,但明明没碰旁边的架子,高高摆放的花瓶却当头砸下。
千钧一发之际,洛初初狼狈地滚在地上躲开,花瓶掉在地上发出巨响,碎片将光裸的小腿划破,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涌出,宛如一粒粒红豆。
正在洛初寝房外处理奏折,闫温茂听到女帝又开始摔东西了,于是将看到一半的奏折放在案几上。
明亮灯火下,照出一袭深靛青色的衣袍,如墨头发纹丝不乱地拢在帽子中。
阴柔俊美的脸庞半藏于灯影中,唇角总是维持着温和弯起的弧度,偏生长眉如刀,瑞凤眼微挑,细看之下,竟能从看似恭谨卑微的笑容中品出漫不经心的讥讽。
不像是屈居人下的低贱之人,反而有几分贵气。
这样的人竟然是个为世人鄙夷唾弃的太监,而且以手段残忍狠厉闻名。
他看向女帝寝房的眼神平静无波,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习惯,抚平袖子上的褶皱,向房间走去。
洛初初抱着受伤的腿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寝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她下意识往那边望去,眼睛猛然睁大,发现来人竟然是记忆中狠厉杀死她的闫温茂!
洛初初顾不得正在流血的小腿,立刻往角落里爬去,手脚并用的模样甚是滑稽。
“陛下。”
银线滚边的靛青色衣袍不知何时挡在她身前,修长大手捏住洛初初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
逆着光,洛初初看不清他的表情,闫温茂却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
女帝身为龙嗣,却饱受冷待而长大,闫温茂因思及自身身世,对她有所怜悯,且因她最好控制,最终选择推她坐上龙椅。
她应该听话的,毕竟如今的生活比以前好了千百倍,为何还不知足,还要与他作对?
今日的洛初似乎与往常不一样,白到透明的肌肤显得鼻尖通红,眼眶也红,一双黑色大眼蓄满泪水,不敢看他。
长而密的睫毛上沾着小小的泪珠,失去血色的樱唇被紧紧咬住,似乎有十分委屈。
洛初初一动不敢动,身穿薄薄的白色寝衣,裙摆在爬动中露出受伤的小腿,雪白的皮肤上一道伤口,鲜血似乎还在往下流。
好冷。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维持着被闫温茂捏住下巴的姿势,支撑体重的两只瘦弱手臂已经快撑不住了,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泪水夺眶而出。
一滴,两滴,三滴,全数落在闫温茂的大手上。
闫温茂杀人如麻,武功高强,以折磨人为乐,是人人鄙夷人人惧怕的疯狗,怎能让她忍住不哭?
洛初初脑海中反复重播闫温茂杀死她的画面,情不自禁发出一声低泣。
“呜……”呜呜呜,她还年轻,还没谈过恋爱,她不想死啊!
腹中空空如也,许久没有进食,洛初初眼冒金星,手臂失力,全靠闫温茂的手保持平衡,像一只被捏住脖颈的幼猫。
闫温茂突兀地松开手,洛初初一头撞上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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