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尽快抓捕常昆,把他关押在监牢之中,才能永绝后患。
但是目前的他,暂时还没有主意。
“陈县尉,你说如果你带人硬闯玉函山,以窝藏逃犯的名义逼迫玄玉宗交人,怎样?”
陈太生正色道,“大人之令,卑职不敢不从,只求卑职死之后,卑职的妻儿老少能得到衙门照养,平安过一生。”
咳咳……这么严重的么……
“如果偷偷闯入呢?”
“拿抚恤金找谁签字?”
哎。
李真叹了口气,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
而此时此刻,玉函山上。
南面一座险峰之巅,一座座建筑飞阁流丹,高出云表,与鬼斧神工的奇山异石浑然为一体,建筑占地百亩,连成一片,蔚为壮观。
这便是玄玉宗,黑火堂的地盘!
玄玉宗下设玉芝、黑火、流云三大堂,黑火堂便是其中之一。
而亭台楼阁之中,人烟稀少,很难见到有人走动。
毕竟刚一大早,正是天地灵气最为充裕的时候,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所有黑火堂弟子都会选择在清晨开始修炼。
吸收天地灵气朝阳精华,用于淬炼体魄,活血强脉。
而在某一处的走廊之上,却有一个魁梧的光头中年,心急如焚,来回踱步。
正是来自泾河县的常昆。
自从几日前他上山拜见黑火堂长老,哭诉他家门的遭遇,并且承诺今后每年上交黑火堂的供奉翻一番之后。
黑火堂长老玉玑子总算是开了金口,安排了一名内门弟子赵祁下山。
但这已经过了几日,却始终没有音讯。
他身在玉函山上,距离泾河县足有百里之遥,也不清楚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赵祁有没有去泾河救人,他儿子常威有没有被救出来。
更重要的是,那个狗官李真有没有死!
等待的日期越是久了,他的内心越是不安宁。
突然间,脑海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该不会那赵祁失手了,也被李真抓起来了?”
这种可怕的猜测浮上脑海,旋即嘴角又是笑笑,心道这绝无可能。
要知道那赵祁可是黑火堂长老座下内门弟子,传说修为已达肉身四重!
区区一个县衙的官差守卫,怎么可能是其对手,只消一挥手,便是血流成河。
李真又怎能反抗?
但是他又回想起那一夜在李府书房内的遭遇……心里面又是一阵不安。
但是万一赵祁真的失手了呢?!
这条走廊他来回走了上百遍,心中越想越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只是如今听说玉玑子长老已经开始闭关,至少需要两三个月时间才会出来!”
他左思右想,还是摁那不住内心的焦躁,沿着走廊穿过升起的云雾,顺着山间的小路向上攀爬,来到了险峰峰顶的一个大平台上。
这里是黑火堂内门弟子早练的道场。
旭日东升,朝霞初照。
数十名黑火堂弟子盘坐在道场中央,身穿黑金长袍,双目微闭,呼吸吐纳,身上隐隐有金光流转。
“大胆,竟敢打搅我们晨练,滚!”
常昆仅是踏上道场一步,就听得弟子中传来一声暴呵,吓的他立马就跪下了。
“小人泾河县常昆,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在泾河县是一方霸主的常家老爷,此刻到了玄玉宗,也只能夹起尾巴跪下自称小人。
没办法,他们可都是修士啊……
而众弟子此时也是微微睁眼,看清来人相貌。
毕竟玉函山距离泾河不远,常昆又经常双手奉上大量金银珠宝粮米茶布作为供奉,急近讨好玄玉宗,所以他们都听说过这个名字。
虽然修士唯一追求的是力量和境界,追求的是逆天改命,长生不老。
但肉身境的弟子们毕竟还是肉体凡胎,少不了吃饭拉屎,人世间的物质享受还是必要的。
所以也就会接受常昆的供奉,并且还特许他儿子常威拜入山门,成为外门弟子。
“哦,是你啊……”
众弟子中,为首一人气质超凡,豹头环眼,双目如炬,不怒自威。
此人常昆认得,正是玉玑子长老座下大弟子,排名黑火堂内门第一首位的施元恺。
“小人拜见施大真人!”
真人,乃是修士之间的尊称。
常昆一开口,对方很是受用,语气都和缓了不少,“你有什么事吗?”
常昆道,“前几日玉玑子长老派了赵师兄去泾河营救犬子常威,已经过了好几天也没有音讯……小人担心……”
施元恺道,“哦,原来为了这事。”他环顾四周,问道,“赵祁还没有回来么?”
见其他弟子摇摇头,又继续道,“算了,我估计又是去哪里游玩去了吧,我记得上次他下山也呆了足足两个月才回来。”
然后他转头对着常昆随便敷衍道,“此事你别急躁,先等等吧,过段时间他自然会回来的。你先下去呆着,不要打搅我们练功,速速离开!”
常昆急道,“小人儿子常威此刻正在牢狱中度日如年受尽折磨,请大师兄下山替小人做主啊!”
话没说完,脸颊一热,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巴掌重重抽在他的脸上,整个身体像个皮球一般滚落道场,眼角撞到尖石,鲜血如注。
“啊!”顿时,山巅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施元恺充耳未闻,斥骂道,“你儿子关我屁事,你不过是我黑火堂一条狗罢了,还敢教我做事?”
“给我滚!”
常昆脑子登时清醒,哪里还敢多待片刻,慌不迭便逃走了。
他本想索性下山,但是一想到自己八成已经被泾河通缉了,下山也会被抓,只能寄希望于黑火堂了。
他忍辱偷生,咽下了一口气,决定继续留在玉函山,静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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